要是被景熠发现,她的床上有酒味,那小孩儿的聪明劲儿,还不得立刻察觉什么?
可以下一瞬,白青染就涌上了失落:景熠住校了,短时间不会回来了。
什么叫“自作孽”?
白青染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但她还是回去景熠的房间,准备把床单、被罩等等都换洗一遍。不然,她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槛。
头顶的灯光锃亮,把景熠床上半掀起的被子照得清清楚楚。
白青染脸又热了。
当她扯起被子打算抱走清洗的时候,目光被床单上的一块红色的痕迹吸引——
那应该是她无意中洒在上面的红酒痕迹。
蓦地,已经被忘却的梦境,突然闯入白青染的脑中。
梦中景熠手心鲜红的血,和眼前的红酒痕迹重合在了一起。
白青染心跳突突突地乱了分寸。
她从来不是个迷信的人,现在却极度地不安起来。
天刚蒙蒙亮,白青染的车就停在了育成中学的校门口。
自她离开家就跟在她后面的另一辆黑色的svu,也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二十米开外。
白青染懒得理会那辆车。
她现在心里只有赶紧见到景熠,确认景熠安然这一个念头,就算那辆黑色suv里的人接下来会把她绑走,她都不在乎。
凌晨时分,整座城市还在沉睡中。
校门紧闭,门旁的蓝色牌子上写着“学生出入减速慢行”,在微曦的晨光中隐约可见。
白青染裹紧外套,快步走到门前,按动门铃。
足足按了五分钟,才有人从值班室中慢悠悠走出来:“谁啊!”
是个五十余岁的男人,身上披着厚外套,脸上带着被搅扰了清梦的不耐。
白青染忙说明来意,并说:“这孩子到现在我都联系不上,麻烦你通融一下,让我——”
不等白青染说完,值班的男人就打断了她:“不行!没这个规矩!等天亮了校门才能开!”
白青染也有些急了:“事出紧急,我就确认一下孩子没事就行!”
男人把手一摆:“你和我说不着这个,这事儿也不归我管。”
白青染拔高声音:“你只管把门打开,有什么问题我负责。”
男人乜斜她:“你谁啊?这么大口气咋不去当校长?”
说完,转身就要走。
白青染隔着栅栏劈手扯住他的衣袖,怕他就这么一走了之。
男人也瞪眼珠子:“你有病吧!”
突然猛甩胳膊,白青染一个趔趄就要跌倒,被身后冲上来的一个身影扶住。
白青染诧异回头:“陈武?”
陈武点头:“白总您没事吧?”
原来那辆黑色svu是陈武的车,他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守在别墅区的外面。
这倒是白青染完全没想到的。
她和陈武只是达成了口头的协议,连个用工合同都没签,陈武竟然就用心替她办起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