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习惯了她会语出惊人,木棉啃着一块只有精瘦肉的腊排见怪不怪:“你排骨怎麽做得?还挺好吃。”
似是想不到苏荷还真有两把刷子,木棉表扬起来毫不吝啬,但绝不是因为恭维,而是真得好吃。
甚至比外面卖得都软烂鲜香,苏荷闻言就像是得了三好学生奖状一样。
“好吃吧,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宛若参加阅兵仪式,受到表扬得她昂首挺胸。
木棉看着突然就觉得好鲜活,可就是这样鲜活的一个人,上辈子却又死得那样惨。
“上辈子疼吗?”哪壶不开提哪壶,仿佛夜晚涨起得浪潮,在不知不觉中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许久,早到在心里扎了根本人还浑然不知。
……
方才高擡着得头垂下,苏荷踌躇一阵,仅用一句话就概括了自己上辈子所有的苦难:“上辈子我是被分尸得,很疼。”
“……”
浪潮来了,一根无形的红线穿破虚空,轻柔却又不容挣脱地将这对璧人紧紧相连,像是接受到了某种感召,木棉心下一痛,低头却又什麽都看不见。
也许这就是爱吧,毕竟唯有爱才可以跨越一切,而性别不过是世俗的标签,年龄也不过是时光的刻度。
在爱面前,它们通通都得让路。
“苏荷,你是爱我还是利用我?”突如其来的认真,木棉盯着苏荷审视,似是毛虫在破茧成蝶前的最後一关——勇敢。
因为当初她靠近苏荷也只是想刷个好感罢了,所以不管苏荷怎麽利用她木棉都无所谓。可如今,她打算和苏荷谈恋爱了,木棉不能容忍自己的感情里有其他东西。
虽然她是个h文作者,可在她看来感情就应该是纯粹无他的。
所以这两天木棉一直问自己,自己究竟是什麽时候喜欢上苏荷的?可这件事似乎没有答案。
可能是在巷子杀人的那晚,平日长相温柔无害的苏荷在黑夜里却像只大型凶猛的猫科动物。那张引人贪婪狩猎的皮毛之下,是她伺机而动的杀意。
残肢横陈,自以为拿着枪的猎人轻敌,被她一爪毙命染红了残月,暗巷里血流成河,仇念缠身的她毫发无伤。
退却得背影却又使人望而却步,在春日的寒夜里是那样冷冽,仿若清晨露水所凝结成的冰霜。
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但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卿芳泽。哪怕芳泽後是伤害,是利爪,还是不乏有人甘之若饴,想要采摘这朵难以驯服的高岭之花。
过往木棉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小世界里谈人生的第一次恋爱,可眼下却真的发生了。
而作为《剧本》里的纸片人,苏荷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一套思想体系,但如果真要她说出一个对木棉心动的具体时间,那她觉得大概是初遇。期间咖啡店生意火爆,为了消磨排队时间,她就用手机玩起了单机消消乐,正准备通关时却不知被谁戳了两下。
“小姐姐,我有急事,你可以帮我买一杯咖啡吗?”一名长相像电影明星的女人向她叨扰,消消乐输了……
她从闪烁着失败的游戏页面中擡头,刚准备说些什麽,就又对上了那女人笑语嫣然的脸,唇边甚至还有着两颗小梨涡。
“咕嘟”,把要说得话憋了回去,她心动一瞬,却又装作不甚在意地拒绝:“不可以,这对後面的人不公平。”
话脱口而出,只是还没过两秒她就又後悔了,虽然不知道这份後悔是因为为什麽,但好在那位搭讪的女人并没有放弃。
她再次请求:“求你了,好心人。”
好心人?从没有人这样叫过苏荷,而正当她犹豫要不要答应时,旁边的另一位女孩开口了:“要不……”
“好吧。”赶在那名女孩之前答应,苏荷语气是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急促,而那名长相像电影明星的女人就是木棉。
苏荷那麽怕麻烦的一个人却愿意帮初次见面的木棉买咖啡!
或许从两人初见起,心怀不轨的人从来都不是木棉,而是她。
两个人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苏荷和木棉十指相扣,语气是前所未有地郑重:“我必须承认,一开始时我总觉得你是个疯女人……”
“……”
什麽叫疯女人?听着她毫无情商的发言,木棉不高兴了,但她还是容许自己多一些耐心听苏荷说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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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无止境觉得自己总是写得不好[爆哭]从某方面想也算是再进步吧[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