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相见大团圆色衰爱弛我依然爱你……
她蹑手蹑脚地准备逃跑,但黑人有着种族天赋,他长手长脚,木棉跑五步也不抵他跑一步。
“hey,WhyareyourunningawayIhaven'tpaidyouyet。”(还没有给你报酬呢,跑什麽?)
他一把揪住木棉的羽绒服,“哗啦”一声,雪白的绒毛随风飘扬,木棉直接跪地求饶:“Helpmehelpme。”
木棉膝盖软得很,她双膝跪地,丝毫忘了Helpme是救命的意思。
???
黑人一脸黑人问号,这人不是组织派来接应他的吗?怎麽不要报酬还跪地上喊救命?
“Hereitis。”不过按照约定,他还是往木棉手里塞了颗钻石,当作接应人的报酬。
“what?”木棉拿着钻石,愣愣地用手指了指钻石,又指了指自己“这是给我的吗?”
瞧木棉好像个聋哑儿,黑人大哥点点头,往外甩了下手:“go。”意思是让木棉赶紧走。
“3Q,3Q。”木棉握着钻石,一边笑一边跑:“艹,老天奶。哈哈哈哈,我发财了,我再也不用打工回家了!”
如同被压了五百年的猴王出世,她一会侧跑丶一会跳跃,奔跑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突突突突……”
身後又发生了枪战,木棉才出狼窝又入虎xue。
她跑也跑不快,索性躺下,任由自己滚落下山坡,手里还紧握着那颗黑人给得报酬钻石。
身上的羽绒服早就在刚刚破了大洞,它们如被惊散的白鸭群一样逃至四处,滚到最後,只剩下了一层薄皮,木棉浑身酸痛,磨破了的伤口渗出暗红血珠。
暮色将山峦浸染成了青灰,仿佛连呼吸都凝结着苦涩。
此刻一位游牧人正在山脚下放着奴隶主的牛羊,他悠闲地坐在牛背上抽烟,而牛羊则在毫无植被的土地上饥肠辘辘,饿得骨瘦淋漓。
“hello?你好?”似是看到了救命恩人般,木棉上前试探地说了两种语言。
游牧人将烟头丢下回应:“hello。”
火星在冰碴上迸溅出细碎的金芒,转瞬却又被冻雨浸透了的泥地吞噬。
天啊,这她不是见到家人了吗?终于有人能听懂她说话了!木棉心中兴奋不已,可她似乎忘了自己的初中英语期末考试成绩才6分。
“I,me……”她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最後还是决定用手语这种最原始的语言。
木棉“唔-——”地配音,用手做了一个起飞的姿势,然後又用手指向天空绕了几个圈。
“……”游牧人看不懂,伸手给木棉指了指城市的方向。
不过这就够了。
“3Q。”木棉跟他告别,撒欢地奔向城市,虽然看着近,实际距离却特别远,光靠腿走过去膝盖骨都得废了。
“主银俺没用,俺帮不上你。”锅包肉心疼出声,自木棉掉海後它就时常EMO,可木棉才容不得它矫情。
“你少逼逼。”浑身是土的木棉头发上还插着几根黄枯草。
晚上很冷,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得失温。为了不让肾上腺素下去,她只能擡起酸疼肿胀的双腿接着奔跑。
“呼——呼——”耳畔的风声咆哮,木棉意识不清,分不清是自己在跑,还是风在刮,接着喉咙就涌上了一口猩甜。
“主银!”看着木棉倒下,锅包肉惊慌失措。
好在巡逻边境的警察发现了她,警局内,木棉双膝肿胀,有翻译员认出了她所写得中文,随後立即开警车把木棉送到了机场,并带领她购置了回C市的机票。
这次木棉是真的要回家了。
坐在飞机上,她热泪盈眶:“锅包肉,你说她们看见我会是什麽表情?”
“俺觉得俺形容不出来。”锅包肉是联网系统,可它此刻却描绘不出任何文字,或许人类的情感总是复杂且壮阔,它作为系统还是得练。
“师傅把我送到A栋别墅门口就行。”木棉下飞机打车,心脏仿佛快得马上就要跳出来。
“呼。”她深呼吸控制住自己颤抖得身体,酥酥麻麻,时不时还冒出来些冷汗,看着周围渐渐熟悉的房屋。
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好疼,是真的,她真的回来了。
司机往後投来异样的目光,“吱——”随着刹车声刚响,她胡乱扔给了师傅一沓钱。
“砰砰砰!妈!妈!苏荷!”木棉拍门,“家”在她的眼泪中被晕成一片斑斓,却又在心中格外清晰。
胸腔震动的感觉让她耳朵发嗡:“妈!开门啊!我是木棉!”
“噔噔噔”急不可耐地下楼声,门“吱呀”开了。
只见潇潇面色苍白,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盘骷髅架,她唇瓣干燥地崩裂开,一头乌黑头发也已经苍白:“棉棉!”
她胸腔嶙峋,随着大叫起伏,还以为自己是自己是在梦游。
“棉棉,是你吗?”她泛着病态青白的手擡起,猛然掐了自己一下,在知道不是梦境後,她用力搂住木棉:“棉棉!我的女儿!”两人的泪奔涌而下,湿热地打在对方脸颊。
“棉棉。我的女儿。”潇潇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似是在证明什麽。
木棉不住点头:"我是,我是你女儿,我是棉棉,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