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霖沉默许久後,给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大概一丶两年吧。”
加上之前做雇佣兵赚的,九位数打底。
也不知道够不够买村里的一个小山头。
馀塘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这个时间其实不长,甚至可以说是很短。
他们以前出任务的时候,长线任务可远不止两年。
“我去洗澡。”
馀塘转身就进了卫生间,有些答案只能裴霖自己寻找。
馀塘快速洗漱完,他擦着头发走出来,随口问道:“有凉席吗?我铺着睡一晚。”
裴霖往旁边坐了点,让出一半床:“挤挤,靠着睡一晚吧。”
两人风餐露宿,石洞睡过,大树靠过。
能在床上坐着睡一晚,对他们这种舔着血刀过日子的人而言,属于奖励。
馀塘笑了笑,他麻利地爬上床:“上次和你一起出任务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次碰到极寒天气,我们也是这麽靠在一起取暖的。”
裴霖笑着锤了他一拳:“别说这麽肉麻。”
裴霖起身,将并不算柔和的白炽灯熄灭,房间重回黑暗。
馀塘靠着冰冷的墙,快睡着时,耳边传来裴霖的声音:“工作我还是不辞了,违约金也不便宜。”
馀塘嘴角弯了弯,没有反驳。
到底是舍不得违约金,还是舍不得高额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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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裴霖开始休假,宋闻韶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
他每天最常干的就是靠在窗边,看花园里来来往往的人。
他已经眼花了好几次,将旁人错认成裴霖。
荀榕都不太乐意靠近宋闻韶的房间。
宋闻韶的信息素在房间乱窜,他一个SS级顶不住。
每次进门都是一种折磨。
荀榕不得已进入房间後,也只是站在门口,不向前走。
宋闻韶毫不在意,他问道:“裴霖在干嘛?”
荀榕:“在家。”
宋闻韶轻哼一声:“只有他一个人吗?”
荀榕低头不说话。
宋闻韶身上的低压更甚,荀榕承受不住,他的背脊紧贴在房门上。
宋闻韶的眼睛死盯着花园池塘,有人在喂食。
喂锦鲤,是裴霖最乐意接的私活之一。平时时常能看到他的影子,但现在却是陌生的身影。
他咬牙切齿地追问:“信息查到了吗?”
荀榕忍着全身剧痛,开口求饶:“祖宗,先收收你的信息素。”他可不是SSS级的变态,就算宋闻韶的信息素几乎都被压制,但就泄漏的那一点,就够他受的了。
宋闻韶的手摸上手腕冰冷的链子,他的情绪缓慢平复下来。
荀榕勉强站直身子,他企图和宋闻韶打个商量:“祖宗,我说了你别生气。”
“就算你要生气,也等我出了这个门再生气,好吗?”
他是真的受不住接二连三的顶级信息素冲击。
宋闻韶的视线终于舍得从花园里移开,他转过身,表情阴鸷地问道:“什麽意思?”
荀榕硬着头皮,咬牙说道:“只查到了名字叫‘馀塘’,其他什麽都没查到。”
宋闻韶擡脚向门口走来,他每走一步信息素就强上一分。荀榕已经站不住了,他的背挤着门向下滑去,狼狈不堪。
宋闻韶一字一句地问道:“连职业都没查到吗?”
裴霖到底是什麽人?
为什麽他认识的人和他一样,是一团迷雾。
荀榕点头。
他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宋闻韶已经转身重新走向窗边。
宋闻韶恢复平静,仿佛刚刚暴怒的人不是他。
他玩味地问起:“他两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