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荆Par。”
馀尔安是在十一月中旬收到赵如凡的电话的。
“後勤部?”馀尔安不了解槐夏所的後勤部,“具体工作有哪些呢?”
“後勤部是不需要出差的,”赵如凡介绍道,“具体负责的工作包括但不限于接收询证函丶审计底稿的打印丶审计报告的装订等等,您可以考虑一下,请在明天下午六点前给我答复。”
“我现在就可以给答复,”馀尔安答应的很果断,“我没问题的,什麽时候可以入职?”
“下周一,”赵如凡说,“具体的入职事项我会给您发送邮件,请您注意查收。”
“好的,谢谢。”
虽然不是审计部,但是馀尔安还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只要能进入槐夏所,之後她都可以从长计议。
查收完入职邮件,馀尔安不忘给陈温辞打了通电话:“怎麽有消息了你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怎麽?等着给我惊喜!如果不是槐夏所的HR打电话,我还不知道我被调去了後勤部。”
陈温辞纳闷地皱了皱眉,他派去疏通关系的人至今还没给反馈,他也压根不知道槐夏所已经将馀尔安调去了後勤部。
不过,事情解决了就好,陈温辞没多解释:“恭喜你。”
馀尔安的工作终于确定下来,孔苑也忍不住由衷替她开心。
恰逢月中旬,孔苑的工资也有了着落,她吵着喊着双喜临门要请客,馀尔安索性选了家附近的火锅店。
冬日和火锅是绝配,孔苑往热腾腾的锅里丢着肉片,听完前因後果後问道:“所以你能进槐夏所,还是陈温辞帮了你咯?”
“对啊。”
“尔安,”火锅吃得孔苑血气上涌,浑身舒爽,她八卦的心蠢蠢欲动,“我问你件事哦?”
馀尔安眨了眨眼:“你说。”
孔苑同馀尔安是大学室友,不过大学四年期间没有多熟悉。
毕业後,其他室友都回老家发展去了,全寝室就剩下她们两在槐夏市单打独斗相依为命,先前再不怎麽熟悉,也慢慢接触多了起来。
孔苑记得,大学入学时,陈温辞瞒着馀尔安,请全寝室吃了顿人均上千的私厨,只说馀尔安右手行动不便,往後大学四年,还希望她们室友多多担待帮衬。
寝室的其他人不是没有暗自猜测过陈温辞和馀尔安的关系。
只是一个是右手残疾的女大学生,一个是以黑马姿态初露头角的互联网新贵,无论怎麽看,都不可能是般配的男女朋友。
相处久了,所有人都发现这两人还真就是普通朋友。
陈温辞来学校找馀尔安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不过馀尔安但凡有点什麽大事,陈温辞绝对第一时间赶到学校。
看着不像是男朋友,倒像是监护人的模样。
孔苑却隐隐觉得有些古怪,从前和馀尔安还有些陌生,现在熟稔多了,她脑子一热,吃了火锅意识疏散,也无顾忌直接问了出来:“陈温辞是不是喜欢你啊?”
正喝了一口酸梅汤的馀尔安被这个问题吓到呛住。
猛烈咳嗽了几声後,馀尔安好笑地看向孔苑道:“你在想什麽呢?陈温辞现在是什麽身份的人啊!”
“再看看我,”她甩了甩自己的左手,又指了指始终垂落在右侧的右手:“我这个样子,你觉得可能吗?”
见馀尔安提及自己残疾的右手,孔苑眼神闪烁了下,她往馀尔安碗里夹了几个虾滑:“不提了,我们吃饭。”
“没关系的,”馀尔安看出来她愧疚,反倒笑了笑宽慰孔苑,“这麽多年,我早都接收这个事实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麽。”
馀尔安用左手夹起虾滑丢进嘴里,低下头慢慢咀嚼。
想起孔苑方才的问题,她垂眸瞥了眼自己仿佛装饰品一般却毫无用处的右手,忍不住在心底轻笑了声。
陈温辞?他当然不可能喜欢她。
至于荆砚,他从前就不喜欢她。
这个世上,无人会爱馀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