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馀鲤。
只是恰巧有一张馀鲤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和几乎如出一辙的声音,仅此而已。
不过片刻,馀尔安看见面前的男人迅速收回了手,眼神从柔和一秒切换到了冷淡。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以一种近乎诘问的气势道:“你是谁?”
郑泽在一旁回答:“荆Par,这位是。。。”
“我没问你。”荆砚打断他。
他幽深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馀尔安,言辞简单但气势逼人:“你说。”
就算种种事实都清醒的告诉他,馀尔安不是馀鲤。
但荆砚总归还是抱着那麽一丝丝的不甘心,他不相信世上怎麽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荆Par,”馀尔安自我介绍道,“我叫馀尔安,信诚槐夏所今年校招的综合分第一名,我今天来是想。。。”
出乎馀尔安意料的是,这一次,荆砚居然完全没有打断他,格外耐心地听她讲完自我介绍,又说一遍自己的来意。
她每说一句话,荆砚的脸色就冷淡一分。馀尔安的介绍,同他记忆里的馀鲤相差甚远。
他彻底恢复到了公事公办的漠然。
荆砚不动声色地後退了两步,同她保持着礼貌但疏离的距离,就如同他的拒绝一般,虽然客气,但是不容反驳:“抱歉,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信诚槐夏所目前没有招聘的计划,请回吧。”
说罢,他转身就走。
馀尔安没想到他如此决绝,着急忙慌下,她不管不顾伸出左手抓住他的衣袖:“是不是毁约名单弄错了,按照排名,我不应该出现在名单里的。”
荆砚停住脚步,回转过身,淡淡地扫了眼被她抓住的袖口:“松手。”
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冷意,即使是馀尔安也被吓得心底发慌,迅速松开了手。
为了查清楚车祸的真相,她是必须要进槐夏所的。
馀尔安指尖忍不住颤抖起来,她一团乱麻得思索,需要怎麽办才能说服荆砚。
“馀小姐,这麽说吧,”荆砚清俊挺拔地站着,沉冷地开口,“就算你不在毁约名单里,入职後,我应该也会和你解除合同的。”
馀尔安猛地擡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少年时期的荆砚沉默又不爱说话,但她明白,那是因为荆砚遭遇了家庭变故,又身在异地被迫辍学。
如今阔别多年,他在杀人不眨眼的资本市场摸爬滚打多年,她理解他气势逼人冷淡锋利,但不懂他为何还会变得如此这般不近人情。
“有意见?”荆砚像是读懂了她的内心,他提议,“合夥人面试,只要通过,我当场给offer,如何?”
馀尔安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点头答应:“当然可以。”
“郑泽,”荆砚吩咐道,“校招後的所有数据整理好,十分钟後给我。”
“你,”他转而看向馀尔安,平静中带着逼人的压迫感,“来我办公室。”
同校招时候馀尔安所经历的合夥人面试不一样,荆砚完全是直接现场出题。
拿到试卷後,馀尔安坐在会议室扫了眼题目,汗水便从掌心一点点渗了出来。
尽管是荆砚临时起意随手出的笔试题,难度也绝对不容小觑,和之前那位合夥人的面试题,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馀尔安不确定荆砚是故意为难她,还是荆砚设定的面试一直都是这样的强度。
直到天际被镀上了落日的熔金,馀尔安才终于长舒一口气,结束了答题。
她饥肠辘辘又忐忑不安地坐在荆砚对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荆砚眼神飞速掠过她交上去的写的满满当当的答卷,挑了下眉。
馀尔安眼尖地看见了他眼底的赞赏,她暗自松了口气。
“馀小姐,”荆砚问,“你知道你这次答题用了多久吗?”
“大约两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