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肢水肿难受,为了顺産顺利,每天还是坚持做一些运动。
看到以前的衣服穿不上,也仅仅是对着镜子偷偷哭,不敢让他知道。
明明恶心的吃不下去饭,听到医生说怕孩子营养跟不上,每天忍着反胃也往嘴里塞。
情绪稳定住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那里逗他开心。
对于她怀孕这件事,他所能做的真的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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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玖预産期是七月二十六号。
提前几天周砚川就带她住进了医院。
夏时丶陈屿他们也停下了手里的一切事情,每天就在医院陪着她,想办法的逗她开心,怕她害怕。
温玖说自己没事,让他们不用担心。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临近,难免紧张。
她也愈发睡不着觉。
在她失眠时,周砚川也没睡,就躺在她身边,轻轻帮她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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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玖最後一次检查一切指标都正常,可在二十一号那天夜里羊水突然就破了。
周砚川那会儿刚好接了个电话出去。
温玖疼的发抖,伸手想去按铃,可总差那麽一点,指尖颤着迟迟够不到。
後面还是在外面守着的小黄察觉到了不对,开始扒拉门。
周砚川听到动静後,神色骤变,快步跑了过来。
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心仿佛被什麽给堵住了。
床上的人脸色惨白,发丝被冷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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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裹着走廊里的死寂,手术室的门被猛地合上。
周砚川死死盯着门上那亮起的灯。
夏时几人赶过来时第一句话都是:“已经进去了吗?”
周砚川没立刻回答,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什麽地说:“嗯。”
病房里一直没什麽动静,就在几人摸不准什麽情况时,一声凄厉的喊叫便穿透厚重门板传到了他们耳畔。
周砚川听到的刹那,心骤然缩紧,像有把钝刀在上面不停地划。
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血肉模糊,疼的人浑身发抖。
门内的声音时而嘶哑断裂,时而带着濒死的绝望。
渐渐喊声弱下去,只剩微弱的呜咽。
周砚川听的眼睛通红。
而夏时她们早已经泪流满面。
手术室的灯依旧亮得刺眼。
久久不灭。
周砚川感觉自己仿佛都已经疼死了,感受不到来自周遭的一切。
直到听到一声婴儿啼哭。
啪嗒几滴泪落在地上。
走廊的一群人齐齐望向门的方向。
慢慢门被推开一条缝,医生白大褂上沾着点点暗红,她摘下满是汗渍的口罩,面容疲惫却满是笑意:“恭喜,母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