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醒了,雪团立刻停下了动作,恢复了一贯的高冷,站起身,优雅地伸了个懒腰,仿佛昨晚那个主动钻到她怀里、给她当暖炉和安神药的小家伙根本不是它。
苏清晚看着它这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坐起身,一把将它捞进怀里,不顾它那点微不足道的挣扎,用力在它头顶亲了一口!
“吧唧”一声,特别响亮。
“雪团!你真好!”她笑嘻嘻地说。
雪团整个人都僵住了,冰蓝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完全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过了好几秒,它才反应过来,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然后猛地从她怀里跳了出去,窜到洞口的大石头上,背对着她,只留下一个“正很生气”的毛茸茸背影。
苏清晚看着它那羞恼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雪团之间的关系,又不一样了。他们不仅仅是相依为命的伙伴,更是彼此内心最柔软处的依靠。
这种感觉,真好。
差点露馅了!
自从那晚之后,苏清晚和雪团之间仿佛多了一种无形的默契。晚上睡觉,雪团不再需要她邀请,总会悄无声息地挪到她身边,把自己团成一个温暖的毛球。苏清晚也习惯了身边有它的温度和那轻微的咕噜声,睡得特别踏实。
雪团的伤一天比一天见好,动作也越来越灵活。它现在不仅能轻松地跳上洞口那块大石头,甚至还能尝试着去扑一扑偶尔飞过的蝴蝶,虽然扑空的次数比较多,但那活泼的样子,让苏清晚看着就高兴。
这天,苏清晚发现之前摘回来的那种红果子快吃完了,打算再去摘点。她拿起用树藤编的简陋小篮子,对正在晒太阳的雪团说:“雪团,我去摘果子,你……”
她话还没说完,雪团就已经站起身,抖了抖毛,走到了她脚边,抬头看着她,意思很明显:一起去。
苏清晚笑了:“好,一起去!”
她现在可离不开这个小向导了。有雪团在,她能避开很多危险的植物,找到最好吃的果子,安全感十足。
一人一狐,慢慢悠悠地往林子深处走去。雪团伤好了大半,不再需要她抱着,自己在她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像个优雅的小卫士。
走着走着,苏清晚看到前面有一片挂满了紫黑色果子的灌木丛,果子又大又圆,看着就汁水饱满。
“哇!这个看起来好好吃!”她眼睛一亮,提着篮子就要跑过去。
可就在她迈开步子的瞬间,走在前面的雪团突然猛地停下脚步,浑身的毛都微微炸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低沉的、带着警告意味的呜声!
苏清晚被它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刹住脚,紧张地问:“怎么了雪团?有危险?”
雪团没有回头,冰蓝色的眼睛锐利地盯着前方那片灌木丛,身体微微下伏,做出了戒备的姿态。
苏清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攥住了手里的木棍,顺着雪团的视线看过去——灌木丛静悄悄的,除了果子,什么也没有啊?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那片灌木丛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紧接着,一头体型硕大、嘴角淌着涎水、眼睛发红的野猪,低着头,哼哧哼哧地冲了出来!它那对尖锐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直直地就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我的妈呀!”苏清晚吓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腿都软了!这么大一头野猪,要是被它撞上或者獠牙挑到,不死也得半残!
她下意识就想转身逃跑,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头疯狂的野猪越来越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站在她身前的雪团,猛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极其复杂,有焦急,有警告,还有一丝……决绝?
下一秒,让苏清晚永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雪团并没有像之前抓野鸡那样扑上去——它很清楚,以它现在的状态,正面硬刚这头疯野猪无异于以卵击石。它猛地转过身,面对着吓傻了的苏清晚,突然张开了嘴!
不是普通的张嘴,而是仿佛凝聚了某种力量!
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带着凛冽寒意的银白色光芒,如同一个透明的、急速扩大的气泡,以雪团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瞬间将苏清晚笼罩了进去!
那光芒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就在光芒笼罩住苏清晚的同一时间,那头疯野猪已经冲到了近前!它好像完全没看到站在前面的雪团和它身后的苏清晚似的,竟然硬生生拐了个弯,擦着雪团的身边,“轰隆”一声撞倒了旁边一棵碗口粗的小树,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密林里。
一切发生得太快,从野猪出现到消失,可能也就十几秒钟。
苏清晚还保持着那个惊恐的姿势,张大嘴巴,眼睛瞪得溜圆,心脏砰砰砰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过了好几秒,她才猛地喘过气来,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后背全是冷汗。
“刚……刚才……那野猪……怎么回事?”她惊魂未定,说话都结巴了。那野猪明明直冲他们来的,怎么突然就拐弯了?像是……根本没看见他们?
她猛地看向还保持着警惕姿态的雪团。
雪团见她没事,浑身的毛才慢慢顺下来。它走到她身边,用鼻子轻轻蹭了蹭她发抖的手,像是在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