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收拾好,准备出门时,发现雪团已经结束了它的“冥想”,正蹲在洞口等她。
“走吧!”苏清晚拿起篮子和木棍,干劲十足。
今天她打算探索一下新家周围的环境。雪团依旧在前面带路,但苏清晚注意到,它今天带的路有点奇怪。不是直奔可能有食物的地方,而是绕着他们山洞所在的山坡,慢悠悠地转圈。
有时候,它会在一棵看起来很普通的歪脖子树旁边停下来,用爪子看似随意地扒拉几下树根下的泥土。
有时候,它会跳上一块大石头,对着石头缝隙里长出的一丛蓝色小花发一会儿呆,还用鼻子轻轻碰一下。
还有一次,它甚至叼回来几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色小石子,放在苏清晚脚边,然后抬头看着她。
苏清晚看着脚边那几颗小石子,一头雾水:“雪团,你捡这个干嘛?这石头有什么特别的吗?”
雪团看着她那懵懂的样子,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无奈。它用爪子把其中一颗石子往旁边踢了踢,又用鼻子拱了拱另一颗,那意思好像是让她把这些石子放在特定的位置。
苏清晚看了半天,突然福至心灵,试探着问:“你……你是想让我把这些石头,放在你刚才碰过的那些地方?”
雪团的尾巴尖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苏清晚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对雪团有着无条件的信任。她捡起石子,按照记忆,走到那棵歪脖子树下,把一颗石子塞进了树根旁的缝隙里。又走到那块大石头旁,把另一颗石子放在了那丛蓝色小花的旁边。
雪团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笨拙却认真地执行着它的“指令”,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一丝极淡的银光悄然闪过。当苏清晚把石子放对位置的瞬间,它便能感觉到,一股微不可察的灵力波动如同涟漪般轻轻荡开,将那个点与它之前留下标记的几个位置隐隐连接起来。
一个最简单、最基础的预警结界,正在悄然成型。虽然范围很小,威力更是几乎等于零,只能勉强感应到较大型野兽或者带有明显妖气、魔气的生物靠近,但用来保护这个傻女人,暂时也够了。
苏清晚放完所有石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好奇地问雪团:“这样就行了吗?这有什么用啊?是……什么仪式吗?”
雪团当然没法跟她解释“结界”这种东西。它只是走到她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然后转身,朝着可能有食物的方向走去。
“诶?等等我呀!”苏清晚赶紧跟上,虽然心里还是有点疑惑,但看雪团不想多说的样子,她也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反正雪团做事总有它的道理,她照做就行了!
接下来的半天,他们找到了更多那种红果子,还发现了一片野薯地,挖到了好几个比拳头还大的野薯,这可是能当主食的好东西!苏清晚高兴坏了,篮子装得满满的。
回去的路上,她还特意留意了一下她放过石子的那几个地方,看起来一切正常,没什么特别的。
“也许就是雪团喜欢那么放着玩吧。”她心里这么想着,也没太在意。
到了晚上,苏清晚煮了野薯汤,和雪团分着吃了,热乎乎的下肚,特别满足。
夜深人静,苏清晚抱着雪团,躺在柔软的干草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沉入梦乡后,她怀里的雪团却悄然睁开了眼睛。
它轻轻挣脱她的怀抱,走到洞口,透过藤蔓的缝隙,望向外面沉沉的夜色。它冰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微微发亮,感知着那个刚刚布置完成的、脆弱的预警结界。
虽然微不足道,但至少,如果有东西强行闯入这个范围,它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它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毫无防备的苏清晚,眼神复杂。
这个凡人女子,毫无理由地救了他,悉心照料,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而他,能做的却如此有限。
玄溟(雪团的本名)轻轻叹了口气,重新跳上床,在苏清晚身边趴伏下来。
在族人来找到他之前,就让他以“雪团”的身份,尽可能多地护她一段时日吧。
他闭上眼睛,将一丝微弱的灵力持续注入到那个刚刚成型的结界中,确保它能稳定运转。做完这一切,他才真正放松下来,靠着身边温暖的源泉,沉沉睡去。
山洞外,夜风拂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而在无形的结界之内,一切安宁。
差点露馅(下)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平静又充实。苏清晚忙着储备过冬的食物,晒果干,熏肉条,还把那个野薯地当成了他们的秘密粮仓,隔三差五就去挖点回来。雪团依旧是那个尽职尽责的小向导和保镖,有它在,苏清晚心里特别踏实。
那个被苏清晚当成“小石子仪式”的预警结界,也一直安安静静,没什么动静。苏清晚偶尔路过那些放了石子的地方,还会好奇地多看两眼,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没再放在心上。
这天下午,苏清晚正在山洞附近捡柴火,雪团跟在她脚边。突然,雪团的耳朵猛地竖了起来,警惕地望向小溪下游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警告声。
“怎么了?”苏清晚立刻紧张起来,握紧了手里的木棍。她现在对雪团的这种反应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雪团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仔细地感知着。通过那个它布下的简易结界,它察觉到有一股……不算强大,但带着明显“非自然”气息的能量波动,正在靠近结界的边缘。不是野兽,更像是……低等的小妖?或者沾染了邪气的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