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骢踢了那侍从一脚:“上啊!把她拿下!”
此时,园子里喧哗一片,这里的动静根本传不过去,众人都在园子里忙乎,来往后院的人极少。
林襄扫了一眼,没人经过此处,春桃小翠也皆去后厨帮忙去了。
她心道:“这姬家孙子难道还真敢对她无礼不成?”
而后,她就见手里攥着一包什么粉末的那个侍从上前一步,还真准备给她下药。
…他娘的!
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墙那头似乎有小厮边跑边惊呼着什么,听不真切。
林襄竖着耳朵仔细听了片刻,这才听到疑似在喊:“不好了,杀人啦——”
林襄一惊,生了什么事?
灯笼随风而动,姬骢颤颤巍巍笑了起来:“这么喜庆的日子里,不生点命案,岂不可惜了。”
林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猜不出是听差了,还是这姓姬的在故弄玄虚。
姬骢一步步向林襄靠近。
嘈杂声中,似乎没人注意到这一角落正在上演的危险。
姬骢从那侍从手中夺过那包粉末,看样子要亲自动手。
林襄握拳不语,长长的眼睫在灯笼下忽闪了一下,就在姬骢一步跨前的那一瞬间,她鼓足了劲飞踢一脚,给那孙子来了一记断子绝孙脚。
与此同时,就听“啪啪”连环几声响,姬骢周围那几个侍从同时倒地昏迷。
姬骢胯下吃痛,还未哀嚎出声,后脑勺就吃了一级爆栗,“呯”一声一头栽地。
一道身影落在林襄面前。
那道身影似乎瞧着姬骢心情很不美丽,他俯身掰过晕了的姬骢照着他脸面来了两拳,赏了他个鼻青脸肿。
终于那日想办的事今日补上了,裴峥嫌弃地拍拍手,仿佛惹了什么晦气一般。
“阿襄——”
突然回廊处,一道声音急传过来。
是裴远。
林襄回眸望了急匆匆赶来的裴远一眼。
裴峥随意滑了一步,把林襄视线堵了个严严实实。
“走!”他拽着林襄的胳膊飞身而起,迅带她离开是非之地。
落地之时,裴峥脸色出奇的难看,似乎气得牙痒,想要骂人。
然而,裴公子只有怜香惜玉的份,断然没有面对美人爆粗口的恶劣行径。
他酝酿了半晌,忍了忍还是没忍下去,开口道:“你逞什么强,遇到危险不会跑吗?当初你被我劫持的时候不是挺能跑的?”
林襄:“…”
这人是怎么好意思提当初劫持她一事的?
她“嘶”了一声,微微活动了一下脚。
方才那脚着实用了全力,是奔着让那孙子断子绝孙的念头去的,那一脚下去,力度有些偏,踢那孙子大腿根了,脚踝貌似光荣脱臼了。
她被裴峥带着飞,脚没落地,这会脚一沾地,钻心的疼痛呲溜一下钻了上来。
裴峥见她一脸不甚在意的神情,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错,心头冒火,他瞪了她一眼,蹲下身子,“咔吧”一下把她脱臼的脚踝接上。
林襄都没意识到疼,骨头已被接好了,她试着走了两步,回身对裴峥轻轻眨了眨眼,说道:“我方才看见你了啊。”
我看见你了,所以才有恃无恐。
如同上次裴峥无声无息隐于屋顶上一样,她一眼就察觉到他的存在。
裴峥一噎,仿佛被扎破的灯笼,瞬间瘪了。
林襄后制人:“你一直于暗处藏着,也不出来帮我解围,是存心要看我出糗吗?”
裴峥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我想瞧瞧林家姑娘有多大本事,啧,本事不小,能一脚把自己踹脱臼。”
林襄:“…”
她翻了个白眼,往园子那个方向跑去。
跑得太慢,裴峥直接拎起她,踩着房檐纵飞而去。
“都卫司的人也来了?这么快?”林襄看见许多都卫司的人,她转头问裴峥,“你不也是都卫司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