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是对你说的,後半句是对不远处的路说的。
“知道了,现在就去做。”
两人的对话让你想起了自己在船上的身份,当即准备跟上前,给负责做饭的路打杂。
然而没走几步,就被在酒吧拦下你的贝克曼,再次断了你的去路。
“去收拾你的房间。”
你想说随便哪都能睡,先一步猜到你想说什麽的贝克曼点明了让你收拾的原因。
“船上没有单独给女人的房间,为了大家和你的安全,需要你自己动手收拾。”
“比起沙鳄的牢笼,这里于你而言安全不到哪去。”
听上去不近人情,但贝克曼说的都是事实。你看似逃出了克洛克达尔打造的牢笼,实际上只是从一个海贼的身边逃到了一群海贼的身边。
且整艘船上,只有你,无论是生理上还是身份上,与他们没有相似之处。
待你理清现状,给你带路的贝克曼回过头,示意你跟上他。
带你去房间的路上,贝克曼图省事一并向你介绍了厨房和医务室,还有补给日常用品的杂物间。
“你的房间有卫浴,不用出来和他们挤一起。”
饶是不清楚这艘船构造的你,也被贝克曼细致的安排所折服。
直到贝克曼带你去到你的房间,你才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向贝克曼道谢。
“真的很感谢你。”
面对你的道谢,不知什麽时候叼起香烟的贝克曼哧笑出声。
“不用感谢我。我做的这些,都是建立在船员安全上做的。”
贝克曼话里具体是什麽意思,他没和你解释。但这种怕你在船上多待一段时间的态度,具体是什麽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一个男人和一群男人,这不就是克洛克达尔和红发海贼团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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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爽快应下你蹭船请求的香克斯,红发海贼团的船员对你的态度都不太一样。
其中最微妙的,应该是莱姆。你该怎麽形容他给你的感觉?
似乎不管你做什麽,他看向你的目光都不怎麽友善,更像是在提防着什麽。考虑到你的身份,你觉得莱姆提防是你正常的。
但从武力值方面来说,你连船上实习生都能握住的刀都拿不稳,又哪里具有威胁性呢?
想到这,借着不胜酒力的借口脱离宴会回到房间的你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香克斯答应让你在他们庇护的岛屿下船,但去到那需要花上一段时间。再怎麽说,他们也不会因为你一人而改变原定的航线。
顺利的话一个月就到了,不顺利的话。。。可能没到你就在他们和其他海贼厮杀时死掉。
冷静下来後,意识到自己是从贼船换到另一艘贼船寻求庇护,你不禁为自己的行为发出叹息。
“为什麽没有回家这个选项。。。”
虽然原来的世界要上班,拼死拼活也只够生存,但和这个世界比不要更安全。
在你的思绪进一步陷入内耗前,紧闭的房门响起富有节奏的敲门声。
即将和不算柔软的木床融为一体的你猛地起身,朝着门外的人问话。
“谁?”
不怪你紧张,毕竟整艘船上的人都在开宴会。比起刚上船固定去厨房打杂的你,肯定是朝夕相处的夥伴更值得关注。
会在这种时候来找你丶怎麽说都很可疑。
“我是本乡。你还好吗?我听香克斯说,你有点不舒服,就想来看看你。”
本乡是船上的医生,他的话里也富有逻辑。或许是“医生”这个身份自带的安全感,你因本乡的到来而绷紧的神经有所缓和。
“我没事,只是喝多了点酒,让我睡会儿就好。”
隔着一层木门,本乡不太能确定在房间的你是否在勉强自己。但于你和他而言,你们现在的关系也不太适合他继续追问。
说到底,他对你的关心除了有职业的关系,更多是因为你的性别在这艘船上显得格外突出。
犹豫片刻,本乡还是多说了几句。
“我知道了。如果你有不舒服的地方丶我是说如果,你随时都能来找我。”
“医务室贝克曼带你去过了,要是你不记得,船上随便找个人都能给你带路。”
说完这些,你听到本乡逐渐远去的脚步,直到门外只有香克斯他们因宴会闹腾的嘈杂声,你才爬起身走到门口,二度确认房门是否反锁。
确认门是锁上的後,再次躺回床上的你被自己的举动逗笑了。
如果他们真的有心要害你,这种简陋的门锁又能起到什麽作用呢?
也不是这麽说,至少在你这,它给你带来一定程度的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