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在你看到以藏别在腰间的武器时甩到脑後。瞧你大意的,都快忘了以藏比你能打的事了。
在船员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见怪不怪的裁判团统一打出了接近满分的成绩,随之响起的是此起彼伏的声音。有欢呼的,也有疑似不满裁判团的呼声,而你身旁的哈尔塔,就是不满呼声的其中一员。
“又是以藏第一吗?不行,得给他上点压力。”
哈尔塔的提议得到了艾斯的认可,只是艾斯的回答并不是哈尔塔想要的那个:“我和你都用掉机会了,谁来?”
隔着你面面相觑的两人沉默了半晌,在以藏走向你们时,宝石蓝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後你的肩膀多出些许重量。
你顺着肩上的重量看去,是脸上挂着有坏点子笑容的哈尔塔。
“你给以藏上点压力,输了我也给你奖励。”
“嗯?”
哈尔塔的话让你暂时转不过来,而和哈尔塔统一战线的艾斯伸手放在你另一侧的肩膀上,露出和哈尔塔相差无几的笑容。
“对啊,老爹和护士团会看在你是生面孔给多点分,要不试试?”
饶是你再迟顿也反应过来两人是什麽意思了,敢情是让你给以藏上压力?等等,认真的吗?
回想起你为数不多的兴趣和表演扯不上半点关系,你觉得拒绝的话也不是这麽难说出口了。
“可是我——”
组织好的语言还没说出口,走到你身後的以藏笑语着道出他的想法。
“试试吧,我也很期待你能给我们带来什麽惊喜。”
原先还能拒绝满怀期待的艾斯和哈尔塔的你,对上以藏的笑容时,那句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了。
等你人站在临时充当舞台的甲板上时,你才意识到以藏的危险性,还有自己对美色的抵抗力为零的事实。在一衆船员的沉默和期待的目光中,鲜少成为人群焦点的你觉得四肢发软,脸和耳郭都能感到到明显的热度。
事到如今,什麽都不做就走下台是不可能了。至于哈尔塔和艾斯说的“上压力”,你合理怀疑,他们是在给你上压力。想到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你下意识看向两人在的角落。
对上你带有埋怨性质的目光,艾斯回以你灿烂的笑容和大拇指,哈尔塔则是背靠身後的围栏,一副等待好戏开场的表情。不止哈尔塔,台下的船员和坐在不远处的裁判团,也是满怀期待地看着你。
问题来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表演什麽。条件允许的话,你希望送报鸟能精准在你头顶上方投放新的报纸,让你在衆人面前晕过去,好结束这个令人尴尬的局面。
很可惜,早些时送报鸟已经来过了。这意味着要才艺没才艺,要武力没武力的你,在这个时候只能想起很久以前一个社牛表演的节目。
可是那能叫节目吗?
眼见围观的船员和裁判团都要因你定在原地的动作而尴尬了,你硬着头皮举起了惯用手,在衆人“她动了”的目光中,竖起你的大拇指。
“请丶请记得这个大拇指。”
你用发颤的声线让衆人把注意力集中在竖起的拇指上,他们也确实照你说的做了。按理说,你应该庆幸所有人都配合你,可一想到等一下你要做什麽,你就无法让脸上的温度和加速的心跳缓和下来。
即使如此,表演还是要继续。于是,你在一船人越发期待的目光中,伸出了另只手。
“现在丶我要把这个大拇指割掉了——”
离得最近的船员和不远处的三人同时睁大了眼,似乎准备开口阻止你听上去危险的行为。
而你赶在他们阻止你之前,用张开的手滑过竖起的拇指,在手盖过拇指时,把竖起的拇指藏在屈起的掌心中。一个让社恐转身就能入水的表演,就这麽完成了,你的心跳和脸上的热度,也在目瞪口呆的人群中到达了顶峰。
“现在……这个大拇指被割掉了。”
伴随着你宣布表演结束的声音,莫比迪克号陷入了片刻的沉默,静到偶尔路过的海鸥都忍不住看一眼的程度。
紧接着,是白胡子富有标志性的笑声,再来是逐渐明白你表演了什麽,整船人的笑声。其中笑得最过分的,还得数趴在地上捶嘉宾的艾斯,以及笑出眼泪的哈尔塔。
就连鼓励你参与比赛的以藏,现在也背过身笑得肩膀颤抖不已。
在这个所有人都在笑的节点里,白胡子和护士团笑着拿出满分的牌子,把第一名颁给了你这个想起来都想一头撞死自己的表演。
然而,围观的船员却不这麽认为,反而笑着赞同裁判团的决定。
“太有意思了!她真的太有意思了!”
“第一名给她我没意见,能让整船人笑成这样的表演,值得这个第一!”
“喂丶谁拿录像电话虫录下来了?有的话给我一份!”
“也给我一份!我能出钱!”
伴随着船员的议论声,你捂住自己的发烫到不能见人的脸,在马尔科含笑的颁奖声中掩面哭泣。
没有别的原因,单纯是羞到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