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仙家——真不是我们干的呀,我们当时也想阻止来着,只是我们就是个平头老百姓。”
“那妖道算准了时间来我们镇上。使了点鬼计让我们,让我们误以为洞神看上了……那个人……”
李清淮张了张口,想说话。等考虑到再次张口的后果,默默合拢了嘴。
“那妖道对'那个人'做了什么?”陆风眠八面来风岿然不动,提问得深得李清淮意。
如若此时对全镇无作为的人降罪,这些人就会为脱罪抵抗到底。
不如先把他们剔除出去,再寻问事情经过。
"好像是有一种邪术能控制鬼魂为自己所用。当初她一直说有东西缠着自己,但没人当回事,不久就疯了。"老人说得涕泗横流。
苍老的脸上沟壑遍布,杂乱发丝带着零零散散的白,这时突然就对着床跪了下去。
屋内合实的窗外传来动静,是衣服扯拽的窸窣声。
音量不小,但无论是坐在床边逼供的人,还是躺在床上看热闹的人,都不约而同选择忽视。
来来回回辩解自己无能为力,半天竟是没半句重点。
“苏无霜她姐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多少知道些吧?”陆风眠单刀直入。
“就,就,”老人支支吾吾,答不上个所以然,“那些邪魔外道的练法,我哪里知道,大约就是那女人生辰八字属阴,运气不好,被盯上了。”
窗外声音渐大,李清淮微不可查地翻了个白眼。
……
“真是的,东坡先生与狼,还要我们怎么样?”
两个小的候在窗外多时,见父亲被盘问早已不爽。初生牛犊不怕虎,当下爆出句讽刺,也不考虑会有啥可怕后果。
屋内严肃的气氛,并没因为这句话而凝固。
李清淮躺在人家床上,脸皮跟着血条一起薄了。面上隐约有些挂不住,带着挥之不去的烧灼感。
她去觑床边人神情,对方倒能坦然自处。
“既然这样,我朋友受伤了不好再挪动,就让她先住几天,我也会陪同。其余事等打探清楚了再说,没意见吧?”陆风眠矜持地站起身,得寸进尺道。
眼刀凌厉扫视全屋,气势压人。
李清淮:“……”
原以为强盗只有我自己,没想到你也这样!
孺子可教。
尾音落地,窗外又有道声音要扬起。
“不要脸……唔……”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死死捂了回去。
“哥,我求你别再说了。”芝兰一把捂着她哥的嘴,一手轻拍胸脯,声音压的极低,“她们要留多久都无所谓,活着是生命的本钱,鲁莽到最后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