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人拍手调笑认可前,又说:“但是我觉得,你该是想与我合作的。”
缓缓的,李清淮点了几下头,认可这句话。
“好我答应你,说说你的计划吧。”
李清淮不再端架子,眨眨眼,“都没想出什么计划,你如果太无聊,可以游说官员,莫要仓促做决定断了前程。”
“好好好。”陆风眠啼笑皆非。
两人和煦表面下,暗藏坚冰。聊了没一会就双双辞别。
没去问那人是怎么猜出陆风眠恢复记忆的,反正她总有办法知道,此次也可能只是个试探,但对方已确认就没必要去问了。
陆风眠回府,费劲心思辗转与各位官员里,其中不免有舅父的帮助,毕竟他总是假好心,做做样子暗地使刀子。
冷眼旁观的心理素质,火上浇油的九曲回肠,软刀子刀刀要人命。
每次游说遇到阻力,便在倾向舅父挑拨离间的天平上多加一码。
陈、王、董、杨、谢等官员的府邸她都曾拜访过,吃了不少闭门羹。最有意思的一幕,是谢家的大女儿询问过宋二的近况。
闺阁家的女儿对朝廷了解甚少,陆风眠听到问题时,实在不知如何回答为好。事关儿女情长,无论作何答复,都颇伤故人心。
尤其对方一段话直插人心窝,“我知他心性难移动,流连花丛。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他那么意气风发,又怎么可能因为一念之差绑良家妇女呢?”
陆风眠嗫嚅,“这并不是他真正的罪责。”
他真正难逃的罪责是生在宋家。
疏通世家完毕,她开始思索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很快立功的机会便来了,文昌的外戚商景徽和其哥哥入京,像是要状告家乡的官员。
这个关头上能有什么事?
无外乎官员暴力执政,动了他们的蛋糕。
要是李清淮聪明的话,最好一直躲在宫里不要出来,让人找不到。拖着拖着新政就实施成了。
要是她不够聪明,这不可能,想也不要想,大不了满盘皆输我给她陪葬。
进京那两人是陆风眠前夫的表兄妹,没等她亲去会会他们,就被前夫君约到百花楼一聚。
各色菜品摆上桌,琳琅满目。
削成兔子的苹果,江南样式的糕点,菜多精致且量少。
陆风眠脚趾扣地,扣出来一座比利时城堡,她望着绣桥下的游船,觉得自己合该在那里。
合该同以前的小太子谈些虚伪的体己话,蒙蔽人的双目。
“你看,那些船只。”她将手伸出栏杆,感受红尘的温度,“坐上去需要四贯钱,达官贵人无所谓,贫民进不来这盛京。”
商学义轻摇折扇,“青山多妩媚,个人眼中有个人不同的景。”
“怕是这新政不实施,也没心思看景了。”陆风眠噗嗤笑出声,以手掩嘴。
温婉佳人,红泥小火炉,洗手作羹汤。是她当时欲联姻时,自己提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