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先雪,这几日你跟宋青姝待在一处,不要总是往外跑。”
跟周向晗说话时便是含情脉脉,温柔地不可思议,跟她就是动辄说教,还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
师先雪心中窝着火,还是用关切的语气问:“你真的没事对吗?这几日你…”
“我能有什麽事。”乌休棠打断她,转身往府外走去,“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待着。”
他似乎连一秒都不愿意跟她多待,也不管他的神色有多伤人,只一心想着马车上的周向晗。
师先雪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用力抹了把脸,头也不回地往相反的方向去。
进山之事还要等周折月回来,不过也就是这一两日,青姝姐姐要不就窝在房间内不出门,要麽就是在城主的书房内商议进山之事。
她一整个无所事事,在房间里窝了一上午,直到下午睡醒後浑身酸疼,她才肯跟火鹮鸟出门走走。
湖边有扫雪的下人在小声蛐蛐什麽,见师先雪过来顿时噤声,低着头跑了。
她和火鹮鸟小金蟾在岸边并肩而坐。
“他们在说什麽?”
火鹮鸟耳朵灵的很:“说北雍城的怪闻轶事,还提到了雪女。”
“雪女?”
“对,他们说自从有了神兽守住进山的路,雪女已经十几年没到北雍城作乱了。”
“哦。”
师先雪对雪女火女不感兴趣。
湖面结了层薄冰,师先雪丢了颗鹅卵石下去,看着石子击碎冰层沉入湖底,登时觉得索然无味。
一转头瞧见了湖心亭的两人。
周向晗正打开食匣子,兴致勃勃地说着什麽,乌休棠露出很耐心的神色,时不时勾唇一笑。
那一笑令人如沐春风,足以融化掉湖面的一层薄冰。
师先雪遥遥看了几眼,果断扭了回去。
“真令人宫寒,我就没见他这麽冲我笑过,果然男人都是视觉动物,遇到好看的什麽原则,什麽底线都没了。”
火鹮鸟在啄瓜子吃,闻言擡头看了她一眼,觉得空气中的气味都酸到不行了。
“你吃醋了。”
小金蟾:“呱呱。”赞同。
师先雪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我吃醋?”
她腾的一声站起来,声音拔得老高:“我吃醋?我师先雪就算是吃屎都不吃那玩意!”
火鹮鸟不慌不忙吐出瓜子壳,仰着脖子:“你急了。”
小金蟾:“呱呱。”
师先雪:“…算了,跟你们俩单细胞生物有什麽好说的。”
她重新坐下来,不再看长亭下气氛暧昧的两人,“不是我说,你们不觉得乌休棠很奇怪吗?”
火鹮鸟扫她一眼:“你好像更奇怪吧?”
师先雪酸酸地说:“我认真的,你瞧瞧这像是乌休棠能做出来的事情吗,明明看见的第一眼还没兴趣,怎麽就除了个妖,反倒是如胶似漆了?我怀疑…”
火鹮鸟:“怎麽说?”
师先雪严肃道:“我怀疑他被夺舍了。”
九尾狐根本没有死,他寄生在了乌休棠体内,或者,师先雪想起某只苏姓狐狸,狐狸多妖媚啊,最会魅惑人了,乌休棠这种亲个嘴都要羞愤欲死的纯情少年,别一不小心着了道!
火鹮鸟:“…你多虑了,谁敢虎口夺食?”
“那你怎麽解释他现在的反常?”
火鹮鸟吐出瓜子皮:“反常什麽,一点都不反常,要是主人真被九尾夺舍的话,咱们不可能闻不到那股骚臭的妖气。”
“可我们之间还有情蛊呢,他怎麽可能爱上别人?”
小金蟾疑惑地呱呱乱叫。
火鹮鸟嗑瓜子的动作一顿,哂笑着看她:“说得好像有了情蛊,主人爱上了你一样。”
师先雪:“那那可能是我…”
“是你太没有魅力,就算是有情蛊又怎样,还不是真爱无敌?主人从前只顾着跟你吵嘴,每每被你气得不轻时遭殃的总是我们,但我看周小姐温柔小意,一定不会惹主人生气,我们的好日子要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