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别留樱桃独自在这异乡,樱桃是公主您最忠心的狗腿子,公主在哪樱桃就要在哪,呜呜呜。”
师先雪好说歹说将两人劝了回去,口干舌燥准备啓程,使臣团又满脸泪痕地凑了上来。
她正想上前抱抱年迈的使臣安慰一下,身後虚空抓来一道不耐烦的强劲力量,她双脚腾空,屁股朝後,整个人被吸附到了柔软的羽毛毯上。
还没来得及说什麽,仙鹤便急速升空,一个挥翅间便没了踪影。
使臣被恶意掀了个跟头,灰头土面地摔在地上。
宋青姝好心将他扶起来,使臣揉着酸痛的腰正欲道谢,只见眼前容貌清丽的女子一个腾空跳跃到雪吟剑上飞走了。
尘烟滚滚。
嘴里的土能活成面团的使臣:要不说,最讨厌这些目中无人的修士了。
经过两日不眠不休的奔波,几人终于平安抵达北雍城。
北雍城有限飞结界,宋青姝收了剑平稳落地,见那只仙鹤还在上空盘旋,迟迟不落下来,她疑惑地等了会,见他们还没有下来的意思,便用玉简递了个消息过去,示意她先进城了。
仙鹤已经在原地兜转了好几圈,木质背上铺了层毛绒绒的雀毯,师先雪睡得四仰八叉,无比香甜,根本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她腰间的玉简发出闪烁的亮光,闪了两三下後便归于沉寂。
巫赢变成缕白色的烟雾缠绕在乌休棠白皙指尖。
他正盘腿而坐,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指,巫赢就在指尖上来回翻越。
火鹮鸟满头大汗地换班下来,见师先雪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顿时像劳累的连耕了十亩地。
趁着换下来的功夫,火鹮鸟钻到了袖里乾坤中去搔她的痒,不知道是不是师先雪的皮肤厚如城墙,它努力了半天愣是没有半点反应。
火鹮鸟又急又气,在她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师先雪嗷的一声坐起来,她左看右看,最後对着身侧看过来的少年发出名为愤怒的炮火:“你咬我干嘛!”
手中白色烟雾嘭的声消散,乌休棠被逗笑了,“咬你?”
师先雪撸起袖子,露出玉藕似的胳膊,上面果然有块指甲大的红色印记。
“呐,这不是吗!乌休棠你怎麽有这奇怪的癖好,趁着人睡觉就乱咬人。”
乌休棠瞥了眼那颗火红的鸟头。
火鹮鸟飞快地缩回了身子。
仙鹤见她醒过来,开始放慢速度准备降落,乌休棠由撑着下巴的动作改为抱臂而坐,他倾身靠近,神态懒洋洋的,眼眸一点点变黑,“师先雪,你见识过我咬人是什麽样儿吗?“
作为一位阅尽千帆的读书人,师先雪很难不想歪。
一瞬间,几百个上不台面的场景如幻灯片似的映入她的脑子里。
“我才不想看呢,谁咬的过你啊,再说了会咬人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吗,真是奇怪哎你。”她摸了摸鼻子,装作观察环境坐直身子离远了些。
一声闷笑溢出胸膛,声音不大,显得低沉,还有几分嘲弄之意。
师先雪火大地捏紧了拳头,用後脑勺对着他,“青姝姐姐呢,怎麽睡了一觉醒来青姝姐姐就不见了?”
“你哪是睡上一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睡死了过去。”
“你会不会说话,你不会说话你就别说话,真讨厌。”
乌休棠勾了下唇,没再说什麽。
从逼近北雍城时,师先雪便瞧见了那片白雪皑皑的景象。
北雍城背靠雪山,只有两三座城池,国土领域几乎有六成都是雪山,这里的统治者不称帝,不叫国王,而是称为城主。
一进入北雍城,寒意料峭,残雪斑驳,积满雪的街道被日光映照的一片明亮。
机关兽拉着车在路上奔跑,巨龙般的机关飞行兽载着人翺翔在天际,师先雪看得出神,嘴里发出哇塞的惊叹声,猛的被人往里面拉了一把。
待她擡起头来,一队列的傀儡士兵人偶从她面前快速穿过,额头上顶着块刻着“周”字的八卦镜。
“师先雪,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