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专挑细处断】
师先雪嘴角抽搐,继续镌刻:命运戏弄大馋猪
诡异超前的接头暗号,让师先雪不得不怀疑,楼宿可能不是乌休棠的师父,而是来自三千世的她最亲爱的同胞。
待她答复完毕,面前的结界化成了一滩水顺势融入了师先雪的皮肤里。
速度之丝滑快速令她根本躲闪不开。
等了两秒之後,她并未感到任何不适,这才上前蹲下身准备叫醒昏睡的裴华光:“哎醒醒,这不能睡觉。”
裴华光没有反应。
师先雪眉心挤出浅浅的褶皱,伏低身体,侧耳贴近他胸膛的位置。
怦怦怦怦。
爷爷的,比她跑八百米的心跳都快。
师先雪直起腰,一拳抡在他胸口,死小子,给她装蒜是吧?
裴华光痛呼一声,捂着胸口坐了起来。
他眼泪汪汪,眼尾泛红:“天仙姐姐,你好狠的心呐。”
师先雪一巴掌拍在他後脑勺:“少废话,赶紧起来,我们要出去了。”
将裴华光扶出天一阁时,王後身边的掌事姑姑适时找了过来,她看到两人从天一阁出来,心中想着王後的嘱托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言道:“太子殿下,奴婢可算是找到您了,娘娘急召,您快随奴婢前去吧。”
说完,她似乎才注意到裴华光身後站着的,是那位外族女子,仰头看了下金光闪闪的牌匾,那张上了年纪的脸露出疑惑的神色。
一听戚王後急召,裴华光立刻正经起来。母後身子弱他是知道的,稍微招风受凉便会引发咳疾,又要缠绵病榻数日仔细调养才好。
是以他也没有多想便要随着王姑姑离开,可疾走几步後想起被忽略的师先雪,他转过身,犹豫地看着她。
师先雪朝他招招手:“你快去吧,我自己随便转转就回去啦,不用管我,晚上见。”
打发走裴华光,师先雪轻车熟路在王宫中闲逛,她边走边确认,甚至还能精准定位城墙上被杂草掩埋住的狗洞。
再擡头,面前出现座荒凉已久的宫殿。
匾额落着层厚重的灰,模糊了字迹,院内杂草横生,主殿大门上还落了把锈迹斑斑的锁。
她凝神看着大门上辟邪驱鬼的黄色符纸,正要上前一步之时,融于肌肤的那滩水倏然脱离了她的身体,开始重新在半空中凝动。
她仿佛被钉在原地,浅浅的白色光芒映出眼底的惊愕之色。
金乌西坠,不知何时起了风,原本便荒凉的废弃宫殿在昏暗的视线下更是显出几分阴森来。
乌休棠找到她时,师先雪正坐在台阶上出神,眼前人影晃动,待她看清来人时,眼睛先是慢节奏地轻眨几下,然後朝着他的方向慢腾腾伸出了手。
乌休棠眉梢轻挑,对师先雪这种依恋的行为感到心情愉悦,他在最後一缕斜阳中半蹲下身,双臂环住纤细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
清新的冷香霎时将她包裹住,师先雪眼睫眨了眨,听到少年揶揄道:“师先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就这麽想我?”
师先雪没有与他争辩,只回抱住了他,用力点头:“对,就是想你,非常想你,想摸你,想狠狠的亲你。”
乌休棠:…
语调与平日无异,神色无异,跟往日一样的色胆包天,喜欢竭尽所能地调戏他,可…少年敏感地皱起眉头。
他为什麽就是觉得,她有点不开心呢?
于是原本想要训斥她不要在外面说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话,在喉咙里过了一遭,还是软了下来。
“有人欺负你?”
“谁会欺负我啊,你怎麽突然那麽想。”师先雪揽住他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我是真的想你了。”
温热的气息蹭过少年纯情的耳垂,他的心肠刹那间软的一塌糊涂,同时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心急而忽视了师先雪。
他将呼吸放缓,锐利的眼角柔和下来,轻声道:“我留了讯息给你,是有正经事情要做,不是有意不陪你。”
“我当然知道,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是我的问题,我只是太想你,太想看见你了。”怀中的少女非常善解人意,她想起方才看见的内容,心中更加难过,怜惜般地抱紧了乌休棠。
“今晚,你陪我睡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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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寝宫内幽寂无声,宫灯被人为熄灭,只点燃了三根白色的蜡烛,裴华光无意识躺在软榻上,手臂自然地垂落下来,指尖的血珠被王姑姑收进了琉璃瓶内。
戚令妤神色肃穆,手指在半空中绘出神秘的符文,在最後一笔落下之时,一缕黑烟从西南方向飘了过来钻进了琉璃瓶中。
黑烟在与血液融合,琉璃瓶在王姑姑手中震颤起来,两股力量在对撞,戚令妤眼底映着幽光,没想到一次就能成功。
她捏住不停乱窜的瓶子,鲜艳的蔻丹衬得手骨毫无血色的白,如同午夜作恶的伥鬼。
“帮我杀掉与华儿拥有相同血脉的人,我就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