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车也是鸟吗?”公冶明问他。
“是呀,据《山海经》记载,鬼车鸟也是凤凰的一种,它有九个?头,又称九头鸟。”白朝驹说道。
“那这姓姚的,又是什么人?”
“能有这本事的人,一定是他,当朝辅姚望舒。先皇失踪时?,他就是辅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而郡主又说,先皇失踪和朝凤门有关。我?敢猜这失踪的事就是他们干的!”
他说得激动,拉着公冶明的胳膊,神采飞扬:“那可是太巧了,朝凤门是你的仇家?,也是我?师父的仇家?!真可谓殊途同归。”
说罢,他又现自己光顾着高兴,也没?想想他的处境。
朝凤门主仇老鬼杀了公冶家?所有人,又是他的师父,他的心情应当很复杂吧。自己这样高兴,好像在庆幸他所受的苦难,显得很讽刺似的。
“那……那你身上的伤,是魏莲干的吗?”白朝驹慌忙言归正?传。
“……是我?太不小心了。”公冶明轻声说。
白朝驹看他回答的含含糊糊,心里知道这伤必然不是他自己摔的磕的。
“给?我?看看。”他说着,试探着把手伸向他。
他见公冶明的眼睛只是往下看,没?有阻拦自己,就大着胆子,把他腰带解开。衣襟一下子散开来,露出凹凸有致的躯体,在月光下看着莹白透亮。
原来男人的身体也能好看的。
白朝驹轻轻把他衣襟拉开,一入眼的就是他左侧锁骨下狭长的口?子,大约三寸长,翻着皮肉,血已经凝住了。这口?子边沿还?有几道擦伤,破了皮,没?有擦出血。
他的肋骨上也有星星点点细小的伤口?,往下的小腹上,是道愈合不久的新伤。
白朝驹记得这道伤,是在沧州被魏莲捅的,捅得挺深,期间还?撕裂开几次,现在愈合了,留了道深色的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扎眼。
白朝驹看得有些恍惚。
“好了吗?”公冶明问他。
“唔!”他赶忙回过神来,“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是蛇?”
公冶明微微点了下头。
那日,魏莲被他拒绝后,也没?有再做什么。两人在谭老单家?中睡了一夜,天刚亮,魏莲就带着他往瘴气?谷走?去。
清晨,太阳还?没?高升,散乱的晨光透入山谷里,倒显得瘴气?越浓烈了。走?在其中,到处都是灰蒙蒙一片,五步之外的景象都蒙在灰雾中,什么也看不清。
“你跟紧我?。”魏莲说道,“要是跟丢了,我?可找不到你。”
他没?听出这话?里有话?,蒙头跟着他走?。
“小心脚下。”魏莲说道。
公冶明闻声往脚下看,忽地感觉肩膀一沉,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往下坠去。
他方才站的那块地,底下是空的,里头是重?明会养蛇的蛇窟。他轻功好,走?在上面,并没?有把遮挡蛇洞的枝桠踩塌。
可魏莲趁他不备,一使劲,让他猝不及防地摔了进去。
“啊呀。”魏莲故作惊慌的从洞口?俯瞰他,“我?说了小心脚下,你怎么这样不小心?”
接着,他忽地一笑,笑容很是鬼魅:“这洞太深了,我?喊人拉你出来。你等等。”
说罢,他就走?远了。
“他就这样丢下你了吧!他真不是人!”白朝驹愤愤不平道,“你应当还?好?你有刀,不怕蛇的。”
“我?的刀,也被魏莲拿走?了。”公冶明小声说道。
“啊。”
“早上,他趁我?没?起,就拿了我?的刀,说帮我?带着。”
“你……”白朝驹想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但又把话?收了回去,只是问道,“你在洞里呆了多?久?”
公冶明在洞里带了一天一夜,那个?洞很深,侧壁被人为打造过,铺满了又光又滑的苔衣,本意是防止蛇顺着洞壁往上爬,但人同样也爬不上去。
公冶明的轻功是绝影步,属步法?,脚步快且轻,在平地走?路打架最能挥作用,却没?有旱地拔葱的本事。
他想着试试看,一脚踩上壁上的青苔,就摔了个?四脚朝天。他还?没?挣扎着爬起来,洞底的蛇就把他围了起来,将他手脚缠住,有一条更甚,直接缠在了他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