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定,看?清站在前面的是名?女子。她的眼眸微微眯起,手持着一根银色的九节鞭,鞭子上还有一条红色细绳,缠绕在九节银棍之间。
“狮姑娘?”白朝驹认出了她,是十二相之一的“狮”面具。她称自?己是“舞蛇女”,白朝驹这下明白了,蛇是比方,她舞的是鞭子。
白朝驹不明白她为何偷袭自?己,笑容满面地?说道:“狮姑娘,我们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狮姑娘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抬起手里的九节鞭,那鞭子飞舞起来?,宛若一条银色的长蛇,往他脸上狠狠抽去。
“小心,她鞭子上有火!”鸡兄惊叫道。
白朝驹看?到了,那段缠绕在银鞭上的红绳燃烧起来?,整根鞭子就像飞舞的火蛇。他慌忙躲避着,但鞭子不仅长,而且灵活多变。火焰剐蹭了下他的袖子,顷刻间将他的衣袖烧出一道狭长的口子。
鸡兄吓得浑身冷汗直冒,他看?到狮姑娘只顾往白朝驹身上打去,根本?不管自?己。他心想,大抵是她也现?了,自?己知道魏伯长的位置,所以刻意留自?己一命。
他想逃跑的,这俩人打得激烈,正是他逃跑的好机会。可他双腿被吓得软,根本?站不住,他勉强地?往前迈出一步,就见鞭子上的火焰扑到自?己眼前。
鸡兄被吓定在原地?,他只觉得自?己的双眼下一刻就要瞎了。炽热的火焰灼烧着他的面颊,几乎把他的眉毛点着。
可他没有等到火辣辣地?疼,他惊讶地?看?着火鞭子,定在了自?己面前。
他往侧边看?去,是一柄雪亮的长剑。少年手持着长剑,勾住了狮姑娘甩出的鞭子,他眉头紧皱,双目中倒印着烈火。
白朝驹本?不打算用?长剑迎战。一是他师父说过,习武是为了助人助己,不可用?武器伤人,所以只让他学拳法?;二是他对自?己剑法?信心不大,他本?来?还是挺有信心的,毕竟自?打学了善水七式后,他有空就练,早就练得滚瓜烂熟。
但那日,他和公?冶明比的时候,只出了一招就输了,这让他感觉实在挫败。
可眼下的情况,他不得不用?剑。这鞭子又长,又带着火。他根本?没机会近身,而若是用?双拳对抗火鞭子,那他的手可得被烧废了。他只能紧紧握着剑,心跳快得不行。
方才情况很是危急,他慌忙甩出包裹,格挡开舞到自?己脸上的鞭子。就在甩开包裹的同时,他抽出了那柄没有剑鞘的剑。
他看?到那鞭子顺势往鸡兄脸上抽去,慌忙上前,用?剑尖勾住鞭子。
“你是昧火鞭。”白朝驹沉声道,“你就是仇老鬼派出来?,查找魏伯长下落的人。”
狮姑娘没有回话?,只是手上的鞭子用?力?一抡,几乎要将白朝驹手里的长剑绞折。白朝驹赶快反向抽出长剑,但还是晚了一步,剑尖已经被拗断。
他冷笑了下,狮姑娘的反应不冷不热,倒是证实了他的话?。这多亏他和小老鼠呆久了,从?公?冶明身上,能看?出朝凤门的一些习惯。那里的人都不爱做反应,但也挺好试探,若是说中了痛处,会出更猛烈地?袭击。
只是这狮姑娘不太一样,她不是哑巴,声音圆润洪亮,看?样子完全没有被毒哑过。
莫非她能进?朝凤门,是靠女子的身份?
白朝驹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狮姑娘的实力?非常强劲,只刹那间,她的鞭子又扫向白朝驹。这是套连招,攻他下三路,借着鞭子的灵活,自?下往上抽去。
白朝驹飞快地?把剑身下压,这是善水七式的第一式,也是他练得最熟的一式。接着,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前迈步,连带着手上的长剑转了圈剑花。
鸡兄在边上看?得心惊肉跳,少年手上的剑几乎擦着鞭子过去,连他的身子一起,直借迎着狮姑娘而上。那鞭子已经抽到了他的小腿,把他的裤腿点了道火口。
白朝驹的剑花逼开了狮姑娘的招,却也未能伤到她分毫。他这才察觉到小腿剧痛,仿佛要断了一般。
那狮姑娘手腕动了下,白朝驹急忙举剑格挡,却现她的鞭子没有往自己身上来?,反倒是收了回去。
“你这破剑法?是跟谁学的?”狮姑娘开口问道,她声线颇为洪亮,压着一股怒气。
“和一个不知名的人。”白朝驹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狮姑娘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她手一甩,带火的鞭子又挥出来?,直击白朝驹胸口。白朝驹急急后撤步,双手顺势将剑举在胸前。这是善水七式里,第二式水流云散的起手式。
她知道善水七式!白朝驹警觉。
“你要是不肯说,我就杀了你!”狮姑娘吼道,她手中鞭子的火势又大了一圈,狠狠地?往白朝驹面颊袭来?。
“是善水七式!”白朝驹说道,他见那鞭子堪堪侧了下,掠过自?己头顶,狠狠击打在自?己身后的树上。那树干被硬生?生?地?拦腰抽断,整个树冠侧倒下来?,出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