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能将他们俩人好好审问审问,肯定能得?知盗墓贼的下落。”公冶明道。
“审问审问?将军的意思是,我还是得?把他们俩抓起来?”卫九不敢确信道。
公冶明忖思片刻,问道:“你?会扮鬼吗?”
八月十七的夜里?,得?意楼出了两?声惨绝人寰的惊叫声,前一声在二?楼的掌柜卧室里?,后?一声在后?院的厨房里?。
叶求金和徐闻俩人瑟瑟抖地站在院子里?,萧萧秋风吹着他们手脚冰凉。
在他们的面前,站着个无头男子,穿着一身满是血污的黄袍,黄袍上隐约露出一些龙纹。
“快说,盖酒楼的钱是谁给你?们的,要是不说,我把你?们的魂带回地府……”幽幽的声音从“无头男子”的胸膛传出。
徐闻还有几分镇静在,对?着“无头男子”颤颤巍巍地开口道:“你?你?你?是什?么人?”
“你?敢问朕是谁?”“无头男子”提高了音调,“朕乃大齐第六位帝王,陆濯!”
听到陆濯的大名?,叶求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上的宝贝不是鄙人偷出来的,鄙人只见到了银子,没碰那些东西呀!”
徐闻虽然心里?也怕得?要死,但还是拼命拉着叶求金的衣袖,小声道:“可别咱们的恩人供出来……”
“恩人!?”“无头男子”震怒道。
仿佛是感?受到“天子”的怒意,嗖嗖的破空声传来,数枚箭矢落在俩人周围的空地上,噼里?啪啦宛如下雨一般。
徐闻浑身一个哆嗦,腿不自觉地软,也随着叶掌柜的一起,扑通跪倒在地,嘴里?忙不迭道:
“皇上饶命,是白小哥劫的坟,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我可以?饶你?们一命。”“无头男子”幽幽道,“只要你?们带我见到这位白小哥。”
“当然,当然!皇上随我们来!”俩人忙不迭地答应着,全然没有想过这位神通广大从地府归来的“皇上”为何只能找到自己,却找不到白朝驹身在何处。
等这一群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把一间其貌不扬的京城旧宅包围时,白朝驹已经来不及逃了。他只能在数百只弓弩的包围下,乖乖带上镣铐。
一左一右两?杆银枪架住白朝驹的胳膊,押着他从屋里?走出。
此时卫九正忙着脱下身上的伪装。他给自己做了个木质的肩垫,带在头上,把整件衣服抬过头顶,假装没有头的样?子。而这件黄色的衣服,是他问和尚要来的,上头的龙纹也是他自己画的,这东西得?赶紧烧了,可不能让别人看见。
“九哥,盗墓贼擒住了,带去哪里??”士兵对?卫九说道。
“还能带去哪里??像这种胆大包天的小贼,连皇上的坟都敢盗,当然是押入大牢,等秋后?问斩吧!”卫九大手一挥,命那些人把盗墓贼带走,心里?美滋滋的。
将军果然有本?事,顺天府都抓不到的盗墓小贼,被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线索。事已成,这二?十两?银子,我赚得?也太轻松了。
次日的天一亮,卫九兴高采烈地走进神枢营里?,对?公冶明报告这个喜讯。
公冶明脸上一喜,赶忙道:“快把他带来见我。”
“我们已经把他关在顺天府的大牢里?了。”卫九道。
公冶明脸上笑忽地僵住了,惊讶道:“你?把他关进了顺天府大牢?”
“咱们神枢营也没有牢房,像他这样?敢盗皇陵的要犯,只能关到顺天府的大牢……”
卫九说着说着,声音弱了下去。他感?到将军的神色有些不对?,没有要犯落网的喜悦,反倒有一股浓浓的担忧。
“快带我去顺天府的大牢。”公冶明道。
白朝驹躺在大牢的地上,架着二?郎腿,双手垫在脑袋底下。
神枢营的士兵搜查地并不细致,没有现他藏在牙缝里的钥匙。他把钥匙攥在手心里?,冥思苦想了一晚上,犹豫着要不要逃跑。
是小老鼠的人找到我吗?那个装神弄鬼的手法,真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可昨夜我没有瞧见他的人,扮鬼那人说话的声音也不像他。
大牢外?传来一声的“咔哒”声,白朝驹猛地坐起身,隔着铁栏杆探头探脑地往外?看,想确认是否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地牢阴暗幽深的走道上,俩人一前一后?走来。
一人提着灯笼,在面前引路。另一个跟在他身后,脚步无声无息。
“将军,人在这儿。”狱卒将灯笼放在关押白朝驹的牢门前。
公冶明在牢外站定,看着坐在地上的人。
白朝驹还穿着身亵衣,一头桀骜不驯的头披散在肩上。他乖巧地盘腿坐在地上,抬着小脸,眯起眼睛,一脸尬笑。
半年不见,公冶明的气色好了不少,虽然面色还三分病态,但已然有了做将军的威严。他穿着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站在牢门外?头,这让白朝驹心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