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可放心。”司马隽道,“你想何时出发?”
“越快越好。”
“那就明日一早走,我会安排妥当,你放心。”
两人本就有默契,你一言我一语的地便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
一切敲定,褚越便向二人作辞。
孙微在一旁,连话也不必说,只陪在一边。
她见褚越出门,便送褚越出去。
才起身,司马隽却已堵在门口,令邓廉送褚越出府,独将孙微留在书房里。
警觉心一下起来。
孙微道:“鲁娴还在外头等着妾,妾需得出去。”
司马隽却说:“我方才见她正与阿乔玩耍,一时半会用不着夫人。我方才向鲁明问了些话,夫人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孙微看着他,片刻,问:“世子只说这个?”
司马隽反问:“夫人以为我要说什么?”
那目光直直的,似又藏着些意味。
鲁明也不知道装疯卖傻多久了,如今好不容易露出马脚,他说了什么,孙微自是要听的。
孙微暗自告诫自己该镇定些,应了一声,重新坐下。
司马隽徐徐道:“鲁明到建康来的缘故,已经被你我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有一件。早前孙郅与他交心,说起自己被流放到会稽山,幸而的一个高人举荐,到广州任职。会稽山和若耶山不远,我猜想,他便是在那里认识李陌,而后由李陌举荐到了番禺。”
孙微讶然:“世子之意,孙郅先去了番禺,然后才去岭南,找到了鲁明?”
司马隽颔首,道,“孙郅说的,应该是实话。夫人帮着孙氏主母,将孙郅驱逐离京,孙郅唯恐自己得罪了夫人,所以想去岭南讨好鲁明。不料阴差阳错之间,他从鲁明口中得知了夫人身份的秘密。”
在孙微心里,这与其称之为阴差阳错,倒不如说是宿命。
就像司马隽和闾丘颜,她和孙郅。
上辈子的冤孽,这辈子,仍然逃不得。
司马隽继续说:“鲁明在北上的路上受了许多苦。孙郅唯恐他将夫人的秘密告诉别人,缚住他的手脚,堵住他的嘴,就这么一路折磨。鲁明于是下定决心,无论多难,此行定要有所斩获。故而李陌让他截太子的道,他也毅然去截了。”
司马隽瞧她蹙起眉头,便道:“他本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能落到我手中,已经是最好的了。”
“妾并非同情鲁明,而是颇有些自责。是妾没有安顿好他,才让他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事已至此,夫人不必回头去想,只可往眼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