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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被全宗门追杀后穿成宿敌剑灵 > 母亲(第2页)

母亲(第2页)

她不喜欢哭。幼时练剑,再苦再累,摔得骨裂筋折,她也未曾落泪,只因眼泪是软弱的宣告,是向对手示弱的破绽。

剑道之路,容不得半分软弱。

可这滴泪,不为软弱,只为诀别,为一个再也无法触及的人。

就在此时,竹舍的门被人推开,少年裹着一身夜露的寒气闯了进来。

他一眼便看到云微衣襟上刺目的斑斑血迹与她眼角未干的湿痕。

他见过她清冷如霜丶拒人千里;见过她杀伐果断丶剑气纵横;也见过她魂寄残剑丶虚弱不堪……却从未见过她流泪。

少年几乎是踉跄着跑了过来,单膝跪地,两只手紧紧捏住了她的肩膀,好似要捏碎她的肩骨。

他下颌紧绷,钴蓝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她,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焦灼,几乎是咬着牙迸出字句:“怎麽回事?!是不是宗主在秘录里面动了手脚伤了你?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你……”

云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钳制和近乎咆哮的质问弄得一怔,本能地想挣脱。

谢澜忱在害怕。怕什麽?怕她死了?是因为同生契吗?这个念头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这个向来倨傲别扭丶与她针锋相对的宿敌,竟会因她受伤吐血丶甚至一滴泪而如此失态?

“放开。”云微适时开口。

少年面色一滞,看着她清冷的眉眼,那股焦躁感还在,却依旧松开了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方才发生了什麽?”

云微不语,自顾自地站起身,残魂修复後那种由内而生的稳固感让她的身姿更显挺拔清冷,气势卓然。

只见她指尖微动,一道灵力卷起地上的香囊和碎玉,稳稳落入她手中。

云微低头看了看,眼神是罕见的柔和与珍视。

“不是秘录的问题。”她开口。

“秘录是真的,只是我无法参透。方才气血逆行,引动了我母亲留在香囊中的一缕神识显化。”她言简意赅地将香囊来历丶母亲残识出现丶以及秘录的真正关窍解释了一遍。

谢澜忱听着她的叙述,目光落在她紧握的香囊上,钴蓝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原来……是为了她母亲。

“所以你没事了?”他低声问,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似乎在确认她是否真的无恙。

云微点头:“嗯,母亲助我修复了残魂。”

少年沉默片刻,也跟着站起身,那双钴蓝色的眼瞳却始终没离开过她身上,仿佛黏住了一般。

他眉峰微蹙,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喉间动了动,终是开口问道:“我曾在归云宗後山见过一块无名青石碑,孤零零立在溪涧旁,碑上连个名字也无。想来,那便是你为你母亲立的吧?”

云微瞥了他一眼,眼神不悦:“是。我母亲死後,尸骨无存,归云宗无人为她立碑,更不许祭奠。我便在宗门後山一处极其隐秘的溪涧旁,寻了块青石,权当是母亲的安息之所。可你总挡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年复一年。”

她记起往日里,少年总爱默倚在道旁老树下,怀中抱着长剑,偏生脸上带着种她读不懂的复杂神色,似郁似沉,又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从不近前,也不言语,只用那双钴蓝色的眸子沉沉地望着她。

她那时只当少年是谢青峰派来的眼线,专来监视她动向,防她追查母亲旧事,故而每次去祭拜母亲时,她都目不斜视,视若不见,心底厌烦渐生,时日一久,竟也对少年积了几分怨怼。

“谢澜忱,”云微开口,清冷的眸光落在他脸上,“你为何那般恨我?”她问得直接,不给他丝毫回避的馀地。

谢澜忱被问得一怔,那双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慌乱,却转瞬被惯常的疏离掩去。

他嗤笑一声,别过脸去,冷声答道:“我……我不过是恰巧在那儿练剑罢了。”

末了,少年终是没忍住,侧脸对着她,声音放轻了些:“不……我只是……不想你被巡山的执法堂弟子撞见。宗主对你私下祭拜之事极为不喜。那时你处境本就艰难,若再被抓到把柄……”

云微瞥了他一眼,有些意外。

她一直以为少年是为了监视她,却没想过是这个原因。

那些年,执法堂的人确实盯她很紧,若真被撞见祭拜母亲,恐怕又会被安上什麽罪名。

她看着谢澜忱低垂的眉眼,那股惯常的疏离淡了几分。

原来他并非一直与她为敌。

“多谢。”云微终于开口,声音里少了几分疏离,“无论是当年,还是今夜藏书阁。”

她顿了顿,补充道:“先前我魂体残损,七情淡漠,对你多有疏离,并非刻意。”

闻言,少年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光亮,嘴角似乎想往上翘,又被他死死压住,故作冷淡地偏过头:“谁要你谢?不过是顺手罢了。”

他那点别扭心思,她如何看不破?可如今残魂初愈,实在没精力去探究这少年忽冷忽热的性子。

云微擡眸,眼中没什麽多馀情绪,只淡淡开口:“既然话已说开,你走吧。”

她需要时间消化今夜种种,也需要巩固刚刚修复的魂元。

谢澜忱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应了一声:“你残魂新愈,别乱动用灵力,好好休息。”

云微点了点头,语气如常:“明日见。”

残魂既复,魂基重铸。

魁首之位,她自当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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