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勤笑起来还真好看,是那种阳光大男孩儿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看得黄莺不由自主跟着他又笑了起来。
但是张勤没有笑多久,就陡然收了笑容,沉下了脸。
一直注视她的黄莺吓得忙把笑容也收了起来,还不安问:“张侍卫,你怎麽了?”
张勤不知道是因为他不设防,突然在黄莺眼前大笑,还是因为别的什麽原因,他的眼神冷得像是一块儿冰一样,定定地看着黄莺,看得黄莺开始闪烁眼神,瑟缩肩膀,才道。
“王爷公务繁忙,没事不要去打搅。”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黄莺的心还像是被暴风狂吹的花朵一样,摇摆不定,愣是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到什麽都看不见了,才倒吸了口凉气,急急跑开了。
这件事,黄莺当它只是个小插曲,是个意外,没有告诉姜言。
姜言活像是被抽了气的气球一样,蔫蔫儿地一直躺在软塌上,也不贪吃了,也不觉得无聊了。
黄莺回去的时候,她还是两眼圆瞪,望着头顶的屋顶看着,也不知道那里有什麽好东西,看得她的眼睛眨都不想眨。
黄莺事没办成,也不好意思告诉姜言,只道:“主子,奴婢陪您说说话吧。”
姜言的心神像是飘在他处,只是过了一会儿,僵硬地“嗯”了一声,再没有别的反应。
这之後的第二天,第三天,乃至到了第四天晌午,上官泽玉还是没有来梨花居。
姜言魂不守舍地过了这几天,到了第四天晌午,再也熬不住,发起了疯。
但虽说是发疯,也不过是像是被夺了舍一样,在梨花居大叫大嚷。
黄莺知道她心里难受,让芙蕖把门关紧,让其他人不要瞎说,由着她在屋内吼来吼去,肆无忌惮地发泄着心中的愁苦和憋闷。
姜言一直不间歇折腾了半个时辰才消停下来。
黄莺没有第一时刻冲进去关心她,而是在屋外等着,等她的情绪能稍微平静些了再进去。
但是没成想,姜言没有任何平复就打开门,走了出来。
她的衣衫,发饰,妆容很整齐,没有半分凌乱,不妥帖,就好像刚才在屋里又叫又喊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黄莺怔了一下,问:‘“主子,您有什麽吩咐?”
姜言心情很好,笑着扫视了眼院内,道:“告诉他们,不用给我准备饭了,我要出府去吃好吃的!!”
黄莺愕然,心惊胆颤道:“主子,天都快黑了!”
“就是要天黑才出去好玩啊!京城的夜景得要好好欣赏欣赏。”说着,看向黄莺,“多拿些钱,不花白不花!!”
黄莺没敢多迟疑,跑进屋去拿钱了。
她本以为室内应该很凌乱,很不堪,但不想,室内和她刚出去的时候一样,没有半分被折腾的迹象,不由对姜言的好感又上升了几度。
黄莺带着姜言才出府,姜言就提醒她:“主子,上次您雇马车的那簪子,这次要赎回来吧?”
姜言早把这事忘在脑後了,听她这麽一说,道:“赎不赎也没什麽事吧?他又不在乎。”
但黄莺可不这麽认为,道:“主子,王爷赏赐的东西肯定不俗,来路也不明,万一是他国进贡,王爷赏赐给了您,那那日王爷要心血来潮问起来,您要怎麽办?”
黄莺说得也确实在理。
这个上官泽玉言而无信,做事让人摸不准,万一哪天真就想起来,问她看怎麽办?
“好吧,那就赎回来。你还记得那人在哪里不?”
“记得,奴婢记得很清楚呢。”
“好吧,那我们就先去赎发簪,再去吃东西,好吧?”
“奴婢都听主子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