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怎麽了?想什麽呢?”
姜言边思考边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虽然说彻底地毁坏能激发他的怨恨,不满,但到底像你说的,他要是忍不下去,新账旧账到时一起算,我拿什麽赔?”
“主子,那您的意思是?”
姜言狡黠一笑:“还跟今天一样。”
确实,姜言要做泼妇,除了撒泼打滚之外,就只剩不讲理,嚣张,跋扈,但具体她能做的事,除了毁坏物品,还就是毁坏物品。
不过,现在,她可不敢真实地毁坏物品,而是只敢轻轻把它们扔在地上,假装扔了它们,只是没摔碎而已。
黄莺觉得这样不错,既能展示姜言脾气火爆,又能躲过日後要赔偿的遭遇,很是积极在响应。
这一日,陈润没有去上朝,但是姜言不知道。
姜言起了个大早,就和黄莺费心费力把屋内值钱的字画,瓶瓶罐罐,金银首饰,翡翠珠宝什麽的一件件摆放在了院子,而且还很费心把它们都尽可能摆成是扔在地上的样子。
她们忙了一大早,连早饭都没有吃,等一切做好,姜言就开始提前演练起来。
她在院子指着这边骂骂,指着那边喊喊,然後还让黄莺配合着说几声主子饶命,主子莫要生气,奴婢错了的话,搞笑又滑稽,但是她们主仆二人却沉醉其中,无比认真。
陈润的生活完全是围绕姜言在转的。
他每日上朝时,姜言还未醒来,等他下朝回到家时,一般情况下,姜言才起床,或者才开始吃早饭,所以大部分情况,陈润都是和姜言一起吃早饭,然後在府内溜达,说说话。
这日,陈润把公务忙完,让青峰去送书信,他自己则约莫时间来找姜言。
按照他往常的观察来看,他来找姜言的时候,姜言应该还没有起床,或者好一点儿,刚起了床,但是他来的时候,姜言的院子却有说话声,而且还有跑前跑後的声音。
陈润觉得很奇怪,悄悄趴在门缝往里面望了望。
姜言的院子有两扇门,一扇是进入院子的大门,一般若是关起来,则一点儿缝隙都不会留。
还有一扇门,就是他此刻站在眼前的小门,这是紧跟姜言卧房的小院的门,两扇门之间有缝隙,是给府里养的猫串门留的。
陈润透过缝隙,看清楚了里面的画面,不由笑了出来,但是他却没有敲门要进去,而是悄悄地离开了。
姜言和黄莺默契地演练了几次後,照例来给姜言送早饭的婢女来了。
姜言瞅准机会,对着半空骂道:“什麽破东西,不稀罕,不喜欢,不想要!”
婢女不懂其中门道,推开小门,一看到满院的字画,珍宝,吓了一大跳。
姜言继续恶狠狠骂道:“看什麽看?你想要?来啊,我给你,我送给你!你喜欢那件都行!!!”
婢女是个小女孩儿,傻不愣登的,一听姜言这麽说,当下就吓得把手上的托盘扔到了地上。
托盘里端着厨房给姜言熬得燕窝,海参,鱼翅,这全都一股脑翻在地上,看得姜言那个可惜啊。
“柳姑娘,您,您怎麽生气了?”
姜言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後故意又装得更恶狠狠:“你这什麽意思?我还不能生气了?我怎麽就不能生气了?我想生气就生气,想扔东西就扔东西!”说着,用右脚轻轻踢了下脚边的金簪,把金簪踢得碰到一旁的玉簪,发出了一声清脆声。
小丫头吓坏了,慌不择路跑了出去。
姜言看她跑出去的狼狈模样,苦笑一声:“看样子,小姑娘吓坏了!”
黄莺:“主子,您又不是故意的,这也是没办法,您还是先准备准备,陈公子指不定很快就来了。”
姜言忍不住又是长吁短叹,然後让自己沉浸在了恶毒妇人的人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