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又一次真心觉得上官泽玉可怕了。
她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回身看向他:“那只是情非得已,并不是王爷您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上官泽玉突然生气地看向了她。
姜言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总不能说她是被强迫的,这样以来,陈润的名声可就坏了!再说了,就算是她被强迫的,那也是因为陈润以为她是“柳如意”,只是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想留下自己心爱的人而已。
上官泽玉在姜言思索之际,一直目光如炬盯着她,见她想了好久都没有吭声,冷笑了一声:“难道坊间传闻是真,如意你果真连什麽都不要,只要嫁给陈润?”
“不是的!”
“那是因何?”
但姜言又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又沉默了下来。
上官泽玉的怒气一下子飙到极点。他愤愤地把右手上拿着的青色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如意既然知道我是来带你回去的,收拾一下,明早就出发!”然後起身,再什麽话都没有说,出了宅子。
姜言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有好几次都想大声喊住他,告诉他:“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去!!”
但她到底是怕死,到底是不敢与上官泽玉来正面的冲突,尤其是他此刻还盛怒。
“姐姐,现在我们怎麽办?”
姜言望着上官泽玉离去的方向,有气无力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啊!”
上官泽玉说的话肯定不是气话,肯定也不是为了逗她玩。他明日一早肯定会来接她,而且他为了防止她再次逃跑,肯定也已做了万全准备,所以她此刻,真就跟瓮中的鼈一样,只待他抓她回去。
姜言不忍就这样放弃她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店铺,与黄莺商量了一番,决定人回去,但店铺还继续经营。
她们决定让那四名卖衣裳的绣娘来管理店铺,让她们做好账目,半年往京城送一次营收额。
姜言一点儿都不担心绣娘们会私吞财物,因为她留下的地址是京城的端王府。
嘱咐好一切,收拾好一切後,姜言和黄莺还有那些绣女坐在一起吃了顿饭,还喝了些黄酒,才算是给她们的太子镇之行画上了一个美满的句号。
姜言晕乎乎地坐在院子里,望着夜空中渐渐明亮的北斗七星,喃喃道:“逃不掉啊!还是没逃掉!!”
黄莺站在她身後,也望着夜空中闪亮的星辰,道:“或许这就是缘分,你说呢姐姐?”
姜言不由笑出了声:“这算什麽缘分啊?孽缘吗?”
黄莺看向了她,沉思了一会儿,道:“姐姐,你觉得王爷是因为要砍您的头才来抓您的吗?”
姜言不吭声了。
事实上,从今天姜言第一眼看到上官泽玉起,她就看出了上官泽玉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惩罚她而来的,要不然,他接下来也不会与她说了那麽多废话。
黄莺:“姐姐,这次回去,您要如何对待王爷对您的这份情义?”
姜言不觉苦涩笑道:“怎麽对待?他是王爷,高高在上,而且还有王妃,还有其他女人,我能怎麽办?”
黄莺:“姐姐,您不是告诉过我,喜欢什麽要主动去争取,为何您还要这麽被动?”
她被动了嘛?她不过是觉得他的心意还不足以让她为了这份情义冒险,狰狞罢了。
“走一步看一步喽,说不来呀。”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日。上官泽玉来得很早很早,早到姜言和黄莺还没有醒来。
他在屋外使劲地叩着门环,吵得宅子里的狗啊,猫啊,牛啊,鸡啊叫个没完没了,姜言和黄莺被吵醒了,那些住在宅子里的绣娘也被吵醒了。
姜言迷迷糊糊挤开一点儿眼缝,望了眼窗外,黑漆马虎的,不满道:“神经病吧!大清早的不睡觉找骂呢!”
然後,远远的嘈杂声就传到了她耳朵里,然後就是她寝室的门被敲响了。
姜言这下是彻底再也睡不着了,气呼呼喊道:“谁啊?”
“姐姐,王爷来了。”
“什麽?”姜言脱口就惊呼,然後又不确定地扫了眼窗外,“天还黑着呢!”但双脚已落地,已开始急忙穿起了鞋。
黄莺着急道:“王爷来得很早,跟绣娘已经起了冲突!”
“妈呀!你没告诉那些人,他可惹不得?”姜言一边胡乱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惊吓道。
“姐姐您还是快点儿吧,去看了就知道了!”
姜言一听这,顿觉大事不妙,连头发都来不及收拾,只是胡乱地洗了把脸,就拉开门,和黄莺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