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头,叹了口气,“陆大人,你进我屋,是想一起睡觉吗?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的。”
也好验证一下他到底行不行。
陆尤川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他狭长的眸子半眯,一把掐着她的脖子:“别找死,你的清白在我这里毫不值钱,但对你爹来讲,可就不一定了。”
秦颂被他强迫擡起头,脖子扯着有点难受,她却并不害怕,抓着他掐着她脖子的手腕,艰难挑衅:“那你倒是行动啊。”
陆尤川喉结滑动,垂视她须臾,猛然低头,就着掐着她脖子的动作,凶猛吻了上去。
双唇被他用力吮吸,湿软的舌尖挤入,他就想一头饿狼,肆意掠夺。
他本就激烈,还掐着她的脖子,让她难受极了,仿佛快要窒息,秦颂用劲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直到她狠狠咬了他一口,他才一把将她搡开。
两人的鼻息都很粗重,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陆尤川被咬破的嘴角溢出了殷红的血液,他擡起拇指轻轻拈掉,不着痕迹地撤开视线,“半炷香时间,穿好衣服。”
话音落下,他不顾秦颂反应,大步到了门口。
秦颂猛喘了几口气,才恢复喘息,这人柔软的唇舌,怎麽能做出如此强硬的事情?
况且,亲都亲了,却不做下去,果然还是不行!
秦颂瞥了一眼背对她而立的陆尤川,惋惜地叹了口气。
不过她既然与他达成了约定,断没有毁约的道理,确实怪她没撑住睡着了。
秦颂忍着瞌睡穿好了衣衫,跟着脸色黑沉的陆尤川和等候多时的张虎,一同出了道观。
道观建在山上,出门後,一路都是黑漆漆的山林,老实说,秦颂有些怕,越走越心慌的路,让她生出些怨怼来。
可怜她一个限制文女主,从前熬夜只为了开发新玩法,现在熬夜快变成荒野求生了。
小绿江啊小绿江,这剧情它对吗?
秦颂怨着怨着,就到了张虎等人追丢冯瑾的地方。
其他几名小吏还守在此处,苦苦搜寻,见到陆尤川,行礼报备後,退到一旁,打起精神时刻待命。
如张虎所说,这冯瑾拖着伤体跑到了此处,就没了踪影,衆人找寻了许久,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陆尤川站在一旁,朝秦颂擡了擡下巴,“该你发挥了。”
不知情的小吏面面相觑,却不敢多问,都目不转睛盯着秦颂。
山林里静悄悄的,丛林深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害怕得後背发凉,忍不住与陆尤川越靠越近。
陆尤川看出她的动作,倒也没故意撤开,只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明晃晃的火光分散四处,只有陆尤川手里的火把离她最近。
秦颂本不想再与陆尤川搞後宫的,但深夜山野确实吓人啊,她下意识抓住他举火把的手腕,紧紧贴着他,“你……随我一起。”
陆尤川看她一副缩头缩脑的样子,没给出明显反应,却下意识放缓了步子,跟着她挪动。
往前走没多久,秦颂忽然停下,“不对,不在这边。”
陆尤川明白她的意思,倏尔调转方向,试探着往其他几个方向移动。
试过所有方向後,只有通往道观的方向闻道了那股残存的味道。
她凝神在附近继续闻了闻,指着一丛密集的灌木道:“这里。”
听闻她声音,远处两名小吏迅速冲上来,扒开灌木丛,火把凑过去,一件沾着血污的男人外袍紧紧压在树根处。
正是冯谨适才穿的那件。
“金蝉脱壳?”一名小吏惊呼。
“原来如此,怪不得追到这里就不见了踪影,原来我们追下来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冯谨。”张虎恍然大悟。
陆尤川听闻二人所言,并不接话,只望着通往道观的那条路凝眉思忖,旋即,他提声行令:
“即刻上山,围住道观。”
“是。”小吏齐声应下,大步回观。
陆尤川也跟着提步,秦颂却一把拉住他,“背我。”
陆尤川顿下步子,转向她的眼神带着怒气,仿若审视宵小。
秦颂才不管他是否生气,根本不屑他的目光,盯着那黑洞洞的山路,脑子有点发晕,鼻音也逐渐加重:“这山我是爬不动了,用背的还是抱的,你随意,而且你任务在身,最好搞快一点,不然被我拖着,等你上山,恐怕早就人去楼空了。”
想都不用想,陆尤川此刻的神色肯定异常难看,但她依旧骄纵跋扈,自信勾唇,“当然,你要敢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就别想找出你藏在你身边的内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