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卿仰唇瓣动了动,正欲开口,秦颂二话不说起身挪过去。
不顾他的诧异,靠坐进了他怀里。
“呃…”
不知道是碰到了他伤处,还是其他反应,他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才稳住语调:“你……知道我对你存了什麽心思的。”
“我不想死,你想做就做吧。”
秦颂从未在寒冷的户外过夜,即使生着火,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手脚可以烤暖,後背冷得直冒鸡皮疙瘩。
而且她从小就怕黑,独独坐在那里,总觉得身後又无数张着血盆大口的东西在朝她靠近。
寒冷和惧怕双重袭击,她根本撑不到天明。
那股惹人欲醉的桂花香再次袭来,陶卿仰神思又乱了,但他已经冲动过一回,并不想再惹她不快,他身形微微後靠,单手撑地,与她拉开一点距离。
“阿颂妹妹,我是男人。”
她知道,她看到了,他非常男人。
可秦颂已经不在乎了,心安理得坐在他怀里:“陶将军,如果你是女子,在和一个男人温存就可以活下去的情况下,你会选择保持名节冻死,还是与男人依偎着活下去?”
陶卿仰这才意识到她是怕冷,他又下意识直起来腰,向她靠拢了一些,良久才问,“有没有可能,你其实喜欢这个男人?”
“在生死面前喜好重要吗?举个极端的例子,在恶劣环境下,如果被不喜欢的人玷污就能活下来,我会毫不犹豫选择被玷污,命才是最重要的。”
秦颂觉得没力气,干脆靠在了陶卿仰身上。
陶卿仰身子僵了僵,呼吸越发炙热,不敢多动。
“不喜欢的人”几个字搅乱着他的思绪,但“玷污”二字,让他变得沉默,没有应话。
幽幽的丹桂香还在不断作祟,陶卿仰越发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容我整理一下。”
略带沙哑的男声从头顶传来,本就没睡着的秦颂,悄然睁开了眼。
自然情况下,他的坐姿相当惬意,但不自然的情况下,就挤得慌。
秦颂能感知到,她只是装作不知道。
他既然说出来了,她也不能继续视而不见,配合地向前躬了躬身子。
身後人没有发出动静,默默拨弄朝上。
“再起来一点。”
秦颂一怔,要她起来做什麽?
但如她自己所说,怎样也无所谓了,熬过这一夜最重要。
她撑着他的腿蹲起身。
衣摆摩挲的声音从身後传来,片晌後,炙热的大手拦腰将她拉了回去。
身下多了两层平整的布料,是他为她铺好的衣摆。
原来是要给她垫衣服。
秦颂放松下来,再次仰靠在他身上,背後密不透风的感觉,终于让她在这黑暗里有了几分踏实感。
虽然背靠处一直不平,她也很贴心地保持没动。
只有他偶尔直起身往火堆里投柴的动作,会更加硌人,但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当做无事发生。
黑夜真的好漫长,两人静默靠着过了很久,林中还是一片漆黑,背靠着的地方更加嚣张跋扈。
良久後,身後人艰难开口,“介意我……解决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