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眼神一紧。
信号叠加。
他们在测试信道稳定性。
他把检测仪收好,拎起那台“红星牌”录音机,手指沿底部摸过去。刚才那块凸起还在,像是被人重新用胶封过。
“这机器没走登记,也没人报修,”赵天虎低声说,“老张直接撂在这儿,连句话都没留。”
“所以他不是来送修的,”陈默说,“是来布置的。”
赵天虎脸色变了,“你是说……广播站已经被他们动了手脚?”
“不一定,”陈默摇头,“但至少有人在准备。而这台录音机,是测试品。”
他把机器翻过来,细看电源接口的焊痕。手法很熟练,但焊锡光泽不对——太亮,像是用了新型助焊剂。
“这不是厂里修的,”他说,“是专门改装的。”
赵天虎咬紧牙,“那现在咋整?上报?还是……”
“不能报,”陈默打断,“现在证据太零碎,说出去没人信。万一广播站真被动了,我们一动,对方就收网。”
“总不能干看着吧?”
陈默没说话,走到墙边木架前,抽出一台“春雷牌”电风扇。他拧开后罩,把检测仪探进去,指针微微一颤,停在同一频率。
他又试了旁边的“海鸥牌”收音机,结果一样。
“这些‘故障电器’,”他低声说,“不光是传情报的工具。它们是节点。每台修好的设备送回去,就是在校园里多埋一个接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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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虎听得头皮麻,“你是说……整个维修网,就是他们的通信网?”
“对,”陈默点头,“他们借你收故障设备,改装后送回各单位。等节点足够,就能铺出一张覆盖全校的隐蔽通信网。而广播站,是唯一的射中心。”
他顿了顿,“只要广播站的频率不变,他们随时能激活。”
赵天虎一拳砸在桌上,“我他妈就是个送货的!”
“但现在你知道了,”陈默看向他,“你可以变成截断它的人。”
赵天虎喘着粗气,眼神从愤怒转向狠厉,“你说咋干,我听你的。”
“先停掉所有没登记的设备,”陈默说,“从这台录音机开始。它不能修,也不能还。就留在这儿。”
“可老张要是来问呢?”
“你就说修不了,零件烧了,”陈默语气平淡,“你不一直这么说的吗?”
赵天虎咧了下嘴,想笑却没笑出来。
陈默把录音机放回桌上,手指在底部那块凸起上来回摩挲。胶封得不厚,应该能拆。
“你等我一下。”他说着,从工具包里掏出一把薄刃小刀,刀尖极细,像是钟表匠用的那种。
赵天虎凑近,“你真要拆?”
“既然他们敢放,我就敢看。”陈默说着,刀尖轻轻切入胶缝。
胶层裂开,底下露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元件。他用镊子夹出来,就着灯光细看——
是存储芯片。
这型号不该出现在八十年代的录音机里。它比dl-更先进,能存加密数据包,还能定时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