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照候,谎言也无法遮掩谎言,于是只剩承认这条路。
“是,分手了。”路回硬着头皮承认莫须有。
“所以当年你就是喜欢别人,分手又觉得明照临好了,又回来找他?”
这个问题的确如郝席所说,明照临并未再制止。
但只要不涉及当年和胃癌,路回很勇敢,不会为将来的难测,就放弃这一刻,明照临这么维护他,他不能不坚定,他也要朝他走。
“是,我想找他复合,求他原谅。”
“呵,一边用跟前男友的恋爱经历写书,开签售会,一边穿着睡衣跟前前男友吃早饭。”郝席啧啧鼓掌,“路回,你好手段啊。”
事情似乎马上就要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走,明照临强行拽住郝席离开,郝席怒气冲冲,“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走!”他话锋一转,再次看向路回,“你还会不会走?别哪天不喜欢又跑了!”
可是这个问题路回永远无法给出准确答案。
有人没走完化疗程临就死了,有人做了手术也死了,有人甚至什么都来不及做就死了。。。。。。
房间一片死寂。
半晌后,郝席扯正衣服轻轻笑了声,“兄弟,你心凉不凉?连一句不走都做不到,还求他妈什么复合!”
“或者你怕不怕?过几天不喜欢你了,再一走了回11年,把你当傻子一样玩,把你玩死!”
“不怕历史重演的话,我是祝福的。”
“不过,像路回这种朝三暮四的人。”
“真的配得上你的喜欢吗?”
怒问完最后一句,砰然砸关的房门像炸弹炸开,炸碎了屋内汹涌的情绪。
怒不可遏的诘问消失,但死寂在继续。
不知过了多久,当新日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乍泄在明照临肩膀照,他动了动,问,“为什么还要走?”
视线蓦地迷离,从‘发生什么都不准下来’那一刻开始,路回就已清楚,和好如初轻而易举,在明照临那里,自己甚至有无限作死和取得原谅的权利。
但也更清楚自己优柔寡断所造成的诟病。
给不了答案又舍不得远离,在一次次靠近中忘乎所以。
至少要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谈以后,如果不行,那不如让他带着恨意。
希望和答案要并存,拆开哪一头都是无可挽救的伤害。
所以,他颤抖着嘴唇:“对不起。”
仅隔了一张餐桌,却好似隔了万千银河,明照临静静望着他,“还要走是不是?”
胃部密密麻麻疼起来,路回捂住脸,点头照,喉腔发出如小兽般濒死的哀鸣。
“那就这样吧。”微不可闻的喟叹响起,嗓音已经涩到极点,明照临说,“不要哭了,把眼泪擦一擦。”
“然后走吧,从今以后想去哪里去哪里。”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想看到你。”
“君朝满”……应该不是随口胡扯的吧?
但这个记忆…他是刻意背过,还是过目不忘?
柳轻明实在没忍住,问出了声。
路回微扬眉:“倒也不至于过目不忘,我有刻意去记一下。”
就是他的刻意记,是把所有人的名字默念了一遍,就记住了。
也是他现在不行了,这要是他小时候,扫一眼就记住了。
哎。
老了,退化了,但提得动刀了。
路回随意道:“你们记一下吧,回头还要跟其他人提醒一下。”
至于为什么……柳轻明和洪桐都不需要问,也知道答案。
说不定会遇上冒充这十八个人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