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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 新的旅程（第5页）

视线越过他看向露台下欢呼的人群，又感受了一□□内隐隐作痛的裂痕。

麻烦，战争，颠沛流离。

她的咸鱼灵魂快尖叫了。

“不去。”她收回目光，看向凯因，回答得干脆利落。

凯因愣住，脸上掠过一丝错愕。

“太麻烦了。”洛璃安补充道，语气嫌恶，“而且，”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现在这样子，跟你去北境那种地方，不是帮忙，是添乱，是去送死，我才不干。”

“…………”

露台的沉寂没撑过两秒，凯因用力将她往身前一拉，高大的身影直接将洛璃安笼在阴影里，眸中那点错愕早被情绪冲没——是按不住的失落，更藏着要烧起来的焦虑。

“洛璃安，你到底要装傻到什麽时候？”他声音压得极低，齿间都磨着劲，“莱特能找到你一次，就有旁人找第二次，学院根本不是安全区，凛冬之心是银狼王室的至宝，那才是能彻底救你的东西，你懂不懂？”

尾音里掺了点软，那双狭长的碧眸直直盯着洛璃安，像要从她脸上盯出半分动摇来：“跟我走。”

求你了的话，始终卡在心里，快要把他急疯了。

洛璃安迎着他的目光，缓缓摇了头。

从前总蒙着层迷糊的黑眸，此刻坚定得很，清清楚楚映着凯因焦灼的脸。

“我知道危险，正因为知道，才不能跟你走。”

她擡手，轻轻按在左胸，隔着衣料，能透出一点微弱魔力波动。

“我这身子扛不住，跟你去北境，一路打打杀杀，万一我半路碎了，或是魔力失控，凯因，我不是去帮你，是去当你的累赘，你跟人厮杀时，我要是掉链子，你是护我还是顾着自己？”

她顿了顿，眼尾弯了弯，又露出怕麻烦的调子：“比起跟你去刀光剑影里冒险，我先茍在图书馆里研究一下怎麽把自己修好才是正理。”

凯因看着她。

她条理清晰，甚至在替他盘算，可这份油盐不进的固执，要把他往外推的姿态，像根冰锥直戳进心口，疼楚混着无名火往上窜，连带着体内诅咒的狂躁都被勾了出来。

双眸竖瞳猛地窜起，周身魔力翻涌得让空气发颤，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去扣住她的肩，把人硬按在身边才甘心。

洛璃安早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某种妥协。

擡手时指尖带了点微凉的神力，慢悠悠晃了晃，像在逗炸毛的狼崽：

“行了，别瞎操心我了，你先去忙你的复国大事，在此之前，我会定期给你稳定诅咒。”

她话锋一转，带上了一点狡黠：“而且，作为你不能强行把我打包带走的补偿，嗯，以後万一我把自己修好了，想去北境找你看看热闹，你的甜品供应，”

她强调，“得翻倍，管够，我要最好的。”

凯因看着眼前晃着的手掌，胸腔里的暴戾忽然被一股酸涩又无奈的情绪裹住，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把要破笼的占有欲压回去，狼性慢慢褪了。

下一秒，他伸手，没跟她击掌，而是直接攥住她的手。

掌心滚烫，力道大得让她指骨微麻，像是要把她的手攥进自己骨髓里，烙个记。

“好。我答应你，但你得保证，尽快找办法，护好自己，我会让西奥多留最得力的人，在暗处盯着你。”

他又往前凑了凑，目光灼灼，半分转圜都没有：“我回北境，会最快扫平障碍，拿到凛冬之心，洛璃安，等我站稳脚跟，你必须来，这不是商量，是约定。”

洛璃安能感觉到他手心里的微颤，也能看见他眼底的强势。

心里那点因分离冒出来的慌，忽然就平了。

她没挣开他的手，只是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低低“嗯”了一声。

协议落定的瞬间，风忽然吹得紧了点。

凯因要去北境踩荆棘，洛璃安踏上变强的路，两条路在此刻岔开，却又被那只交握的手，缠得紧紧的。

*

凯因的离开，是在一个雾气未散的清晨。

没惊动多少人，西奥多带着几个精悍部下，沉默立在远处。

烬悬在凯因身边，第一次正眼看了布丁，火焰轻跳，算是告别。

凯因站在洛璃安面前，褪去了所有僞装的他，身形挺拔，俊美的面容上只剩北境狼王的骨子里自带冷硬，唯有那双碧眸，在看向洛璃安时，翻涌的情绪像没封冻的河，连眼尾都染了点说不清的涩。

“我走了。”他声音低沉，千言万语似乎都压在这三个字里。

他的手动了动，差点就伸出去碰她的发梢，却又在半空顿住，终究是收回了手，他太清楚洛璃安的性子，这般只会让她嫌烦。

洛璃安点点头，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慵懒模样，漫不经心，“哦。”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什麽东西早就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