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骞莫名从这一眼里感到了一些吃味,好像孟绪初是在埋怨睁眼没看见他,又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在撒娇。
霎时江骞脊椎都麻了一下,侧身一步堵住孟绪初的去路,抬手抱住他,孟绪初在柔软的羽绒服里摸起来身量很窄的样子。
江骞又抱紧了一些,张口就是一番做作的剖白:“怪我怪我,不该去挂什么春联,我们宝宝是户主,整栋房子都是你的,春联哪有我们户主换药重要?”
孟绪初被他腻到发笑:“大清早就吃这么油的?”
“油吗?”江骞真诚道:“我中文不好对不起。”
孟绪初又低低笑起来。
江骞在他上扬的眼尾亲了亲,又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亲亲脸颊亲亲嘴角。
但很神奇,孟绪初没有像往常那样傲娇别扭地推他,似乎不在乎这是客厅,随时有可能给路过的王阿姨或者孟阔带来狗粮暴击。
他就这么很乖地让江骞亲了,甚至还有些微不可察地依赖般的响应,很细微,但江骞确定不是幻觉。
江骞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宝宝,今天有点奇怪啊。”
“嗯?”孟绪初抬起头,漂亮的眼睛注视着江骞。
江骞喉结滚了滚,很想再亲他一口,但还是按捺下冲动,抬手按住孟绪初的额角,观察他的脸色:“不舒服吗?”
孟绪初摇了摇头。
他脸色算不上好,唇色很淡,人也恹恹的。
但他本来就贫血,早起精神一向不好,江骞又观察了一会儿,没感觉到太大的异常,便也不再多问,拍拍孟绪初的后背:
“那怎么这么黏人?”
孟绪初顿了顿,唇角缓缓抿起,像一只原本摊开肚皮等摸的小猫突然被戏弄了,柔软的神色蓦地收起,把江骞往外一推就闷不吭声上楼。
江骞连忙跟上,笑着讨饶:“我错了我错了,不是你黏人,是我黏你。”
孟绪初本来不想搭理他,奈何被抱着拦住去路,不得不停下来。
江骞揉了揉他的脸颊,低头眼里笑意浓重:“不黏人不黏人,你一点都不黏,特别独立特别自主,强效粘合剂都黏不上一丁点的那种独立。”
孟绪初偏过头,眼眸弯起一点:“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江骞诚实道,趁孟绪初态度缓和,揉揉他的后脑,切换话题:“乖了,去收拾一下,吃完早饭去逛逛超市怎么样?”
孟绪初挑眉:“年三十还出门啊?”
“不能吗?”江骞不太懂这种习俗,说:“还不是孟阔,说家里冰箱除了王阿姨买的鸡鸭鱼肉什么都没有,他要囤零食。”
“我是想可以去买点烟花,正好今年我们这里不禁放,晚上就可以在院子里放来玩玩。”
他边说边看孟绪初的眼神,在提到零食时孟绪初毫无波动,可一提到烟花那人眼睛就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