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温若服了,小少爷难道对曹曦爱而不知,否则怎麽赶不走,自己也算学个七成像。
“公子可不要反悔。”
“啰嗦,本公子一言九鼎,”他大步走过去,几句话便将人赶跑,随後挤眉弄眼催她快些,“你先。”
也算强买强卖了,温若接过三支,小少爷想一出是一出,做什麽都不稀奇,陪他玩玩就好了。
温若看他,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他立即低下头装作很忙的样子,正当气氛凝滞时,琴声悠悠响起,温婉而柔情,似是对一对有情人的祝福。
回声荡在心头,她擡眼去寻,举目皆是假山枯石萧瑟寂寥,她不懂乐理,却也凭空生出一分惆怅,忽然一阵激扬的笛声,犹如万马奔腾,撞在一起大珠小珠落玉盘,七零八落,也不知是哪位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少人回过神来,眼里都是对胜负的渴望,甚至有人起了对赌之心,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周围又涌入许多人,三五成团在窃窃私语,最後一点凄凉瞬间消弭。
赵珩就在站在其中,听完忽而大笑:“齐观澜,原来你与我作对,是仰慕我。”
齐观澜熟练地当做耳旁风,正事要紧,只要不接招,对方就无计可施,他挺直了背,“你先还是我先?”
“少爷也是来赏景?”温若接过箭羽,第一箭飞出手心,鼻尖忽然传来一股龙涎香混着清新的兰草味。
她转头一看,赵珩摸着箭头挑衅地看向对面,张口就揭人短:“他等杨丛,杨丛你知道吧,杨家庶子,跟着齐少不干人事,狐假虎威,估计怕相不中,喊了个绣花枕头压阵,周二小姐眼睛有问题,居然喜欢齐少爷这张脸。”
“滚!”
“美人,你选我还是选他?”
她错了,早该明白小少爷的本事,身边永远不缺纨绔。
她又何必舍近求远。
下一个主顾似乎有着落了。
不过眼下前有狼後有虎,她就是那只兔子,被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温若头都要大了,赵珩看着温和,可惜是假象,高高在上的眼神暴露了他,一条睚眦必报会咬人的毒蛇怎麽配和一只张牙舞爪的懵懂孔雀相提并论。
她蹙起眉头微微後退一步,瞥了一眼壶口,不服道:“公子这麽说,是笑我赢不了?”
“一筹!”
赵珩眼色一亮,举止风流地拈起一缕小辫,语气要多刻意就有多刻意,“瞧我这张嘴,属实笨拙,该打!该打!”
两人眉来眼去,沆瀣一气,齐观澜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笑话,本公子要她选,我连曹曦都看不上还能看上你,不过给你几分好脸色,真当自个是仙女下凡了。”
“装!谁不知道齐少爷为某人守身如玉,可惜人家看不上。”
“呸呸呸,跟你这种嘴臭的说话,我都嫌脏了鼻子。”齐观澜幼稚地用左手捏着鼻子,姿势优雅地掷出第一箭。
平手。
“公子这话难免偏颇,洁身自好没有什麽不对,帝後夫妻同心,赵公子难道不羡慕?看来话不投机,百花园的景我怕是无福欣赏了。”改日另寻个机会试杨丛。
齐观澜面色稍虞。
“齐公子,我们不同路,後两箭不投也罢,告辞。”
美人怔住,谁挡了她?这袖子好眼熟?不是我今儿穿的吗?怎麽就伸手了?齐观澜睁圆了眼睛,瞪着那只手,脑子都要炸了,索性手上箭一横,“你走了我面子往哪放。”
“齐公子,这是调戏。”
赵珩一听,瞬间将不悦抛之脑後,他下巴一擡,满脸坏笑,“大理寺卿之女来了,要不找她报官?”
“齐公子?”周萱妍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进退有度地冲赵珩打了招呼,随後偏过头去,审视的目光落在温若半旧的长裙上,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齐少爷调戏这位姑娘。”
主顾不仅飞了,还用敌视的眼神看着我,赵珩你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