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但与这一身黑衣,没有改变的男人不同,不再畏惧着他的少年现在已经成长到了可怕的地步。
“在黑暗中毫无顾忌的追寻死亡与鲜血,就像猫咪玩弄老鼠一样释放自己天性,”
“——很有趣吧?”
少年那最後一个字还没有落地,已经忍耐到极限的男人猛然伸出手袭向他的脖颈,
从一开始就被牵着鼻子走的杀手先生,在一次次生与死的夹缝中磨砺出来的敏锐与自身的成熟警觉,都让他一直选择着最符合自己心意的道路,唯独这一次,
唯独这一次——
完全看透了他的少年,相信着他能力的少年,将线索恰到好处的摆在了他面前,正是因为知晓他的残忍无情,正是因为知晓他的果断决绝,
所以,现在看守着沢田纲吉的人,
——是他。
而正如沢田纲吉所料的那样,看透了少年剧本的琴酒,却不得已像提线木偶一样,遵循着早已为他拟定好的动作。
“废话少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袭向眼前少年致命处的男人扑了个空,早有准备的沢田纲吉像是兔子般的向後一跃,躲过了他的攻击,“但那个老头如果要赌的话,肯定会拉着所有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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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麽从这个已经封闭了的棺材里逃出去?!”
“你很了解你的上司嘛,”已经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弱点,送到他人手上的沢田纲吉,在男人接连不断的攻击下上蹿下跳,“没错,那个老头可是超小心眼的,他才不会白白将自己的东西送出去呢。”
“与其这样,还不如毁掉算了。”
被男人借助房间里有限的空间逼到角落的少年,以一个角度刁钻的侧翻重新来到了房间中央,他看着在激烈的运动中稍微平息了一些怒火的男人,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襟。
“将重要的东西,与可恶的小偷一起放在自己的棺材里,他活了,大家一起重见天日,他死了,我们就是陪葬。”
“果然,”而被迫成为随葬品的男人,咬牙切齿的完全没有怒火被平息的样子,“这里被设置了自毁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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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暂时抓不到猎物并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所以勉强收敛了自己杀气的琴酒,对着脸上丝毫没有慌张神态的少年问到,
“只要是进入这个基地的人,都会进行严格的检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自毁系统开啓的同时,所有的出口都会一同关闭。”
回想起那用厚实钢板制成都层层大门,稍微收集了一些情报的琴酒知道,整个基地那看似古朴脆弱的木制结构下,隐藏的是和那些铁门一样的特质钢板。
“所有,没有武器也无法和外界取的联络的你,要怎麽……”
然而,还没有等他的话说完,沉闷的爆破声隐隐从上方传来,接连不断的闷响,在男人诧异的神色中迅速变得清晰起来。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站在那里。”uni
在少年轻飘飘的警示中,琴酒猛的向後一跃,堪堪躲过碎落而下的天花板。
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呼啸而来劲风与嘈杂的螺旋桨声,伴随着火光与硝烟争先恐後的从天花板上,那个被人从外界暴力破开的大口处涌进。
而将肩上扛着的火箭筒的发射器扔到一边,看着终于被他击穿的房顶,松田阵平从直升机上放下早已准备好的绳索。
“纲吉!”跟着幼驯染一同从天而降的还有满脸担忧的萩原研二,但,当他看到毫发无损的少年时,紧张的神色明显放松了许多。
“喂,小鬼!”不耐烦自己下降的速度,瞅准了高度後从半空中一跃而下的卷发男人完美落地,
还未离去的直升机带来的气流拉扯着他黑色的西装,但那疯狂扯动的衣角却没有动摇自己主人分毫,直起因为卸力而弯下的腰与膝盖,向着少年大步走来的男人,从怀中掏出了什麽抛了过去。
“松田先生?!”看清了男人抛来的东西,沢田纲吉惊讶的擡起头,对上了他墨镜下含笑的双眼,
“要做个了断,”那双凫青色的眼睛,即使被黑色的镜片遮挡也熠熠生辉,里面包含信任的鼓励,与心照不宣的默契让沢田纲吉握紧了手下的铁块,
扬了扬下巴的男人,笑着反问道,“对吧?”
“嗯!”同样笑了出来的沢田纲吉,重重的点了点头,“谢谢你,松田先生。”
“好了,情况我们已经从那位小小姐那里了解到了,”
拽住冲到少年身边的幼驯染的衣领,从他身上接过那大包小包行李的松田阵平,利落的将人拖向了大门,
在萩原研二‘要小心啊,纲吉!’的嘱咐中,奔向了属于他们的战场,
“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