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泽辉捻掉指腹上温热而湿润的泪,蹙了蹙眉,“我骗你什么了?”
知砚收紧手臂,两瓣薄薄的嘴唇翕动着,“骗我说不会再受伤……”
于泽辉心脏蓦地向冰窟坠落,死死的抱住他,指尖上的血滴在乳白色的毛衣上,“只是这一次……下次不会了。”
严肃的例行询问历经了两个小时,警察问什么,陆绥就说什么,全部问完,签字盖章,“好了,现在没什么事儿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事儿我们还是会找你的,请务必要保持电话的畅通!”
“好……”
陆绥从警察局出来,脚步踌躇,有些不敢置信,于泽辉费尽心思的把他弄进来,现在就这么轻易的放了……
一阵寒意袭来,他颤着给陆军打电话,陆军很快就接了,在开车,“砍老壳你出来了,没事儿吧?!!”
陆绥侧颈的血管因紧绷而微微涨起,“我没事儿!你和二婶没事儿吧?”
“我们能有什么事!我们现在正在去接暄宝……”
陆军声线猛的变得刺耳,蛰伏在内心深处的念头不断的放大,陆绥挂断电话,又打给刘栓子,可见连打了三个都是无人接通!
此时的砖厂乱作一团,大伙都在担心陆绥进去了砖厂又要封了,活也没心情干了,都旷工了。
刘栓子一个劲的安抚,他年纪小,人微言轻,大伙也不怎么搭理,说也是说丧气话,还是送沙子回来的王东吼了一声,没谁再敢嚼舌根了。
梁靖暄抱着小兔子蹲在砖厂门口,大半张脸都被白色的围巾裹着,眼泪扑扑簌簌地往下掉,陆绥走了多久,他就在这儿蹲了多久……
以至于并没有现有一股阴冷森然的目光在暗处死死盯着他……
“暄宝……”
即便声音很嘈杂,梁靖暄还是听清了,呼吸一窒,抱紧手里的小兔子,哆哆嗦嗦的站起来……
转过身,正是那个折磨他大半年的舅舅,梁勇,脸上有一条丑陋的长疤,还带着瘆人的笑,他脑袋轰的一下,出了颤抖破碎的尖叫!
刘栓子听到声音,猛的察觉不对,一路狂奔到砖厂门口,只剩了乱蹦乱跳的小兔子,梁靖暄不见了!
他先是报了警,然后又动大家伙在这附近找,陆绥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老板……暄宝……在大门口不见了!”
陆绥狂跳的心脏犹如被钝刀割了一下,疼的他面目抽搐。后面赶来的宋惠子听到梁靖暄不见了,嘴唇惨白,精神恍惚,“暄宝……”还没走两步,就晕了过去。
陆绥一把抱住她,“二婶!!!”
于家老宅里,廖云站在楼梯死角,捂着嘴,听完了于耀东的电话,透过眼皮的光黯淡下去,继而浮上浓稠的黑暗……
第7o章虎口脱险
廖云战战兢兢的回到房间,不敢耽误一刻,抖着手给于泽暎打电话,等待接通的过程中她胆战心惊的看着门,不放心的把门反锁上。
好在于泽暎很快接通了,“大嫂怎么了?”
廖云语飞快的说,“小暎,从现在开始你什么话都别说,听我说,外公把梁靖暄送给了赵崇明,为了撇清关系,他把梁靖暄的舅舅梁勇从牢里放了出来,人已经绑在车上了,现在正在送去甘州,瑞格酒店!33o2,你快去救人!”
于泽暎差点没拿稳手里的电话,嘴唇止不住的颤抖,“好,谢谢大嫂……”
廖云压低声音,“你快点去!赵崇明就是个畜生,先前外公给他送了好几个狐狸人都被他玩死了!”
“好……”
陆绥接到于泽暎电话,听完所有,他双目殷红,只想杀人,可是不能,梁靖暄还在等着他!
“阿绥……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于泽暎的话还没说完陆绥就挂断了电话。
于泽暎握紧电话整个人如坠冰窟……
臭气熏天的面包车上,梁靖暄手和脚都被小臂粗的麻绳绑得死死的,嘴巴也被胶带封住,车上的黑衣男人看到他在挣扎,蹙了蹙眉,从黑色的皮箱里拿出了针筒。
另一个黑衣人拿掉他手里的针筒,“别打!赵局长说了,要玩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