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是因为太强大,禁魔材料只能压制我一部分,没办法全部限制我。
他究竟是什麽人?
我们到达书房。天暗下来,里面点着灯,窗户上一片亮堂堂,却看不见一点影子。
傅伊停住脚步,傅真跟着停下。
“皇帝就在里面。”傅伊说,“我们就不陪你进去了。”
“好。”说话间,我已经走上台阶,推开了门。
金光四射,书房亮如白昼,这是我见过的最精致华丽的屋子,就连地毯都柔软得不可思议,绒毛簇拥我的鞋,摇晃在鞋面上。
正中间的书桌前,皇帝就坐在那里,她平视前方,与我的眼神相接。
这张脸太熟悉了,坚毅的眼睛,浓密的眉毛,残忍的薄唇,组合成一张不容反驳的脸,曾经连续几天,我每天都会看见这张脸。
她高高在上地俯视我,眼神不含一丝情感,有如看的只是一块石头。
那一瞬间,我的脑袋轰的一声,以为时间倒流。
右手不由自主擡起来,指尖瞄准皇帝头颅,魔力极速积蓄,伴随穿梭在我手指的类似闪电的细光,爆出轻微的噼啪声。
“看来。”皇帝冷静地说,她的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当初你就是用这一招杀死了我的母亲。”
这句话唤醒我的神智,我从恍惚中惊醒,想到谢以林。
皇帝和她母亲很像,可仔细看,又有些分别。
她比她母亲更年轻,皱纹更少,那丝残忍还没有完全刻进她眼角的纹路,没有被时间加固,是可以被隐藏和抹去的痕迹。
我垂下手。
“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皇帝微微一笑,“自我继位後,就再也没听到过这种话。”
书桌前有椅子,我自顾自过去拉开坐下,直入正题,“我想开啓魔法阵。”
皇帝挑了挑眉:“她们告诉我了。我以为你会非常厌恶它。”
“我为什麽要厌恶一个阵法?”我反问,“阵法是由人画出来的,又不是它想主动害我,是操纵它的人想害我。”
“你说得对。”皇帝说,“可是人们往往分不开,会怪罪于与之相关的人和事。”
“如果我是这样的人,刚才你就死了。”我说
“因为你还年轻。”皇帝宽容地说,“年轻气盛,愿意爱一切,恨一切。”
我的心又是一阵疼痛。
我现在没法听“恨”这个字。
皇帝说:“你想开啓魔法阵。你说你是为了救人。你想救谁?”
我说:“我不想告诉你。”
皇帝说:“未得知事情全貌,我不会同意你的请求。”
我冷冷地说:“你在威胁我?”
“不。”皇帝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有一个人需要你救,并且用阵法救,不管这个人过去是谁,从阵法里活着出来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一个普通人。”
我难过地想,谢以林不会从阵法里活着出来的,他早就死了。
皇帝说:“你说你救了那个人後,就会离开帝都,可你没有说那个人会不会。我不希望帝都增加一个潜在的罪犯。”
我说:“你可以放心,他是一个好人。”
“离开阵法前或许是。”
“我会命令他,不让他做坏事。”
“你能百分百控制他?”
“我能。”
皇帝停顿几分钟,在心里评估。
等待的时间里,我不经意往窗外看,傅伊已经走了,傅真还站在外面。
一个念头闪过我的大脑。
“傅真是不是就是从这个阵法里出来的人?”
皇帝说:“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你想救的人是谁。”
我同意了。
“是。你说得没错,十年前,在你之後,魔法协会还做过一个实验。”皇帝回答我,“这一次成功了。”
“你们怎麽能这样!”我大怒,闪身来到皇帝身边,掐住她的脖子,“难道他就不是你的子民吗?!”
皇帝从容地看着我:“所以我後面终止了实验,并且限制魔法协会的一切行动。”
等我放开他之後,皇帝问:“那个人是谁?”
“谢以林。”我说,“我要救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