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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不识好歹(第1页)

第77章不识好歹

第七十七章不识好歹

门在两人中间合上,碰的一声,像是隔开前後两个世界。

“要把祈同门的女侠抢回去唯有闯宫一条路,大内高手如林,也许连宫门都不得进入便要丢了命去,如此诸位也决定去?”这一次相遇在郊外,不知哪个大聪明长老选的墓地附近,真是艺高人胆大。

白日的坟地像个插满签的小包,长短高低各不相同,裴左靠得远些,立在林中,目光扫过那些长老,才过了一日,他们便都像霜打的茄子,再要说进宫抢人的也没了声音。

无利不起早,裴左看着他们一个个缩头的模样,心情十分平静。

“我等武功不济,可是盟主武功盖世,此事非盟主不可……”万剑山庄一位老者开口,吞咽口水继续拖着调子续上,“在其位谋其政,此位贵不可言……”

“据我所知,他盟主的位置是打赢後顾青锋硬塞给他的,”压抑着怒意的声音从身後传来,裴左回头,见李巽勒马停下,一翻身从马上跳下,贵气逼人,“盟主的荣耀一天没享受,盟主的责任倒是千里来相送。”

“阁下,我门内之事与你何干?”祈同门之人开口,他不认识李巽,见他穿着朝服,只当他是管闲事的官员,心里愤恨他暴露自己人的江湖集会。

“你门内之事怎麽不自己去办,”李巽横眉,将那位中年老人上下打量一番,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斤两虽然不够,脸却是比锅盔还大,难怪为自己门内那点破事舔着脸指挥你们盟主。”

这毫不客气的话与巴掌无异,诸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听到李巽这毫不客气的话脸色登时就不对,听完後个个更是精彩纷呈,青黑猪肝色一应俱全。

“给脸不要脸。”一位老者突兀出手,重剑出鞘向李巽袭去,被裴左抽刀拦下,他皱着眉一言不发,却散发着阴翳的气质。

与此同时,孙鹜带人赶到,八个身着府兵制服的人立着,隐隐有包围这里的意思。

“此事容後再议。”闯宫一事盛大,千万不能让那几个家夥嘴快露底,裴左摆手收刀,另一手拽李巽,示意他暂时罢休,自己跟他回去。

这来势汹汹可不像毫无准备,裴左说不准他是来逮自己还是瞅准了这些入京的江湖人,只寄希望于自己能够稳住李巽。

他对李巽示弱低头已成习惯,可看在其他几位眼里便是赤裸裸屈服于官场淫威,想到自己还要求盟主办事,一个个充满无穷勇气,一看四周又是城外坟地,纵然闹事也算不上天子脚下,武器一亮便要劫人。

武器出鞘的一瞬两人都有所察觉,可李巽更快,他本该早已淡忘,却在类似环境下仿佛重回过去那一日,脑子转得极快,身体却迟缓不堪,有一瞬竟动不得,滞空一瞬便要下坠。

这天大的破绽没人会忽视,趁他病要他命已刻在骨里,一老者鈎爪越衆而过直逼李巽,裴左瞳孔一缩,袖箭脱手而出,身形後退伸手抱住李巽往侧边一滚,後背被鈎爪撕开血红一片。

这恐怕就是那位老者一生最强的战绩,不等他继续发威,孙鹜的刀已然架在他脖子上,而裴左感到怀中的身躯不再颤抖,双臂挂在自己脖後。

“没事吧。”李巽松了手,从袖中抽出伤药与棉布,动作极快地替裴左处理後背伤势,这才施施然转回去,睥睨一衆被压得擡不起头的江湖门派长老们。

“你……”唯一一位去往北疆的长老茫然擡头,他颤着手,不敢想自己这夥人刚在对谁出手,“您是淮王李巽?”

他是岐黄观长老,赶往祈同门救治其门主未果後跟随长老北上,心里念着门主最後愤恨的眼神,却真没想过会与淮王对上。

北疆内神一般的存在,用兵诡异难以预料,极大劣势仍能反败为胜,甚至孤身从羌族深处重返北疆三军;入北疆腹地犹如逛自家後花园,连风沙都拥护祝福他,几次领兵截杀羌族亲王于逃亡途中,被羌族人称中原巫将。

黄石钦佩非常,又常听观内几个小弟子反复吹捧,这一下见了真人却是这般争锋相对局面,环顾左右也个个呆若木鸡,负隅顽抗之人也收兵罢手,犯错孩子般罚站。

“全部带走。”李巽合下眼眸,懒得再多费口舌,前路却被人拦住,裴左声音不大,但足够这里所有人听清。

“一些江湖草莽不懂规矩冲撞殿下,还请宽恕我带走他们。”他直挺挺跪下,却是截然相反的选择。

纵是墓地,也远远聚集不少围观百姓,紧张地看向这边,不知具体发生何事。

李巽嘴角下撇,不愿改变想法,更觉此事与自己作对的裴左不可理喻,可孙鹜等人目光却略有闪躲,他冷笑一声,想起裴左虽曾被他们称做左使,可在他们眼中也算半个主子,这般时候竟也向着对方。

心中不忿放大,李巽忽觉自己来得可笑多馀,尤其裴左这家夥毫不领情,这怒气自然不可能隐而不发郁结于心。

“我说,将这几位能人全部请回去,听不懂吗?”

淮王府虽未重修,仅新添了几样装饰,但已比过去显得阔气非常,李巽懒得领人深入,只在前院安置那几位,命人搬了椅子在庭中,靠在上面睥睨下首几位江湖长老。

一共六人从左到右分别是万剑山庄丶漕帮丶岐黄观丶词话楼,和两个祈同门的长老,他们能对裴左毫不避讳地开口,对上李巽却不知如何开口,拖到李巽喝了两壶茶,公文被连着往书房送了四趟才终于合盘托出。

就为一个女人?李巽心底诧异非常,心道什麽圣女能有这麽大的魅力,离了她门派分崩离析,宁可丢下重建机会也要上京来抢人,还是从天子手上抢人,听着都像神话故事。

他斜眼瞥了裴左一眼,看他倒像是做好了大战的准备,正细致地擦他那把刀,又不知从哪翻出几段细丝装入他袖中机括,登时一股无名火起。

“你们要找的女子可是位奇特体质,寒暑不侵,冷热无感?”李巽略做思索提出疑问,见下面一叠声称是更觉得头疼。

“那人现在是温将军表妹,你们想要领人走可不只是抢到就结束,”李巽一摆手,“怎麽也得先去温府说明情况再做打算。”

“後宫不比江湖,那位女侠步步惊险,诸位还是早做打算。”一句不够又补一句,直看到几位长老慌张起身才作罢。

他褪了朝服官帽,拢着月白衣衫,一头长发用玉簪挽起,官场威仪还残馀在眼中,桃花美目都仿佛内藏刀阵,冷睨裴左一眼,转头就往书房扎。他的茶案还落在庭中,裴左运气将那壶茶握在手中,赶在李巽行至门口将他拦住。

门上垂落竹帘,两人一前一後被帘幕隔开,裴左看不真切李巽的表情,对方也看不清他的。

“南护强抢民女本就不占理,没有一条律法同意这等恶事,我不过……”裴左忽然不知如何去说,他怎麽忘了,他与李巽从未说通过这些事。

“你可知律法为谁订立,又是否真的想过他们要找的那个女子如今是什麽地位?”

这质问来的莫名其妙又突兀,毫无疑问的迁怒,他挥手一把甩开垂落的竹帘,撞入一双通红的眼睛,心脏仿佛被虫蚁啃食,伸手去触碰那人的面孔。

旋身躲开,李巽偏过头:“你不知道,你只想着你的刀有多利,你的武功有多高强,好像你能劈开世间一切不公,你又是否还记得你不过肉体凡胎一条命,杀你也不过一刀的事。”

“朝廷重臣你敢杀,景王的根基你敢撬,如今连圣上的人你也敢肖想,裴左,你跟我说律法,真按律法你有几个头够砍?!”他的声音又急又快,语气却轻得近乎气音,害怕隔墙有耳已成本能。他说自己狂妄,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太子养着不知何几随时抛弃的弃子,景王联合南疆质子用蛊串联整个权力网络,唯有淮王,却还想着尽力保全每一个为他效命的人。

“我是你的暗卫,那些不适宜你去干却对你有利的,我都可以去做,这是我们一早就定好的,对吧。”裴左将李巽按入怀中,语气沉而缓,企图将情绪随温度顺着肢体传入李巽体内,可那人不再领情,一甩手挣脱这个怀抱。随後,裴左听到嘶哑的质问,喉间压抑着怒火:“你的意思是,我该推你出去垫背?”

手中茶壶被砸飞,喉咙突兀一紧,其上锁着一只泛白的手,指结分明如同白骨,通红的眸中满是自己的形象,湖中倒影一般抖动。手中劲力一点点收紧,呼吸一点点被掠夺,裴左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没上手去掰李巽,那人却突兀地松手,卸了气一般。

“你走吧,”李巽後退一步,让那竹帘重新拦在两人之间,“孤大概犯了癔症,失礼。”

【作者有话说】

不要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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