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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初遇(第1页)

千里之外的初遇

雪花簌簌,无声飘落。

岁月明灭起伏,定格在那张日後震慑无数人心的照片:《少女与鹿》。

记忆的隧道口是十年之前的北海道,小樽郊外,一片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针叶林深处。

风是冷的,雪是寂静的,却有一片不大的空地,正上演着与这份谧谧诗意格格不入的对峙。

半小时之前。距离某部电影主要拍摄点不远,隔着一小片疏落的白杨树林,是临时的休息区。

雪地上铺着防潮布,散落着器材箱和保温桶。

此时,贺曜阳正用流利的日语和两位男演员沟通,语气焦灼,越来越大声,已经几乎是在咆哮了。

「情绪是本能的!不要你们『想』!」贺曜阳抓着头发,在雪地里踱步,「你们被困在冰天雪地,随时会死,又需要对方,却又可能随时必须牺牲对方…那种挣扎,是动物性的!动物性,懂吗?」

两位年轻的日本演员演戏的资历都还浅,面面相觑,脸上写满无助与疲惫。

「导演,」其中瘦高的一位演员苦着脸,「我们已经试了三十七遍了…能想到的方式,都演过了…」

「是啊,导演,你之前还说我们情绪理解是对的。」另一个清清秀秀戴着黑框眼镜的演员也跟着附和。

贺曜阳简直要爆炸,他猛地回头,视线扫过不远处。

杜墨靠在一棵桦树干旁,双手插在口袋里,神色轻松地看着这边,脸上一派大写的「事不关己」,与现场的焦躁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好你个杜墨!瓜好吃吗?」贺曜阳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抓起一把雪,团了团就朝杜墨扔过去,「一整天卡壳在这一个镜头,你还看戏?真够兄弟啊!」

杜墨侧身躲开雪球,雪团噗地砸在树干上,散开。

「导演在片场统帅三军,」他声音平静,甚至带着点笑意,「太多意见都是杂音,我不吵你。」

「你信不信这次导演只挂我一个?」贺曜阳作势又要抓雪。

杜墨耸耸肩,摊开手,一副「你请便」的无谓神情,低头摆弄起挂在胸前的相机。

「杜墨!」贺曜阳忽然停下动作,瞪大了双眼,大喊一声。

「干嘛?吓我一跳。」杜墨擡头。

「我看到了。」贺曜阳走近几步,眯起眼睛。

「什麽?」

「你刚刚笑了一下,」贺曜阳指着他,「你这家夥每次胸有成竹就会冒出这种谜之微笑,快说!有什麽主意?」他作势要去扭杜墨的手臂,「信不信我把你摁到地上吃雪?」

杜墨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加深了。「依我说,饿他们两天两夜。」

贺曜阳一愣。

「平常时候大脑会想太多,」杜墨慢悠悠地说,「只有饿到山穷水尽,求生的本能自然会冒出来,没有多馀的情绪跟思虑,只有你要的『动物本能』。」

贺曜阳闻言,先是怔住,随即眼中爆发出光彩,他猛地一拍双手,仰天大笑:「太有道理了!墨,你真是个天才!」

「不要啊,杜导!」黑框眼镜忽然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大喊,「我听得懂中文的!」

杜墨转向两位演员,用日语安抚道:「天快黑了,今天没办法饿你们肚子了。但我建议你们二位,先去观察我们找来的那头鹿,它眼神里的惊恐,就是最『动物本能』的。」

「太对了!怎麽就没想到?」黑框眼镜眼睛一亮。

「谢谢导演!」瘦高个也连忙道谢,两人如蒙大赦,赶紧朝着鹿主人那边走去。

贺曜阳从保温瓶里倒出一杯热咖啡,递给杜墨。

「同学三年,合作三年,」他看着杜墨,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我们算是一见投缘,但我从来没真的搞懂你。」

杜墨接过咖啡,捧在手心,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你这份淡定,究竟是天生的?是压抑的?还是小时候被外星人绑架过?」贺曜阳盯着他,「你看,《野星》这故事是你想的,主题是你想表达的,但只要这场戏轮到我来处理,不管顺或不顺,你都能这样给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又好像跟你没什麽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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