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忆语气瞬间委屈了起来,“我看你是个顶好的姑娘,这不就是怕你受委屈了才多说两句吗?”
江蓠不服气地挑眉:“我能受什么委屈?”
这世上,还有谁敢给她委屈受?
江忆赶紧挥挥手,试图缓和气氛:“冷静,冷静。你看你,情绪怎么这么容易激动?人要学会喜怒不形于色,这样才能……”
“从一开始我就想问了,”江蓠不耐烦地打断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歪着脑袋,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你怎么总是一副长辈的模样,高高在上地教导我?你年轻时候是当老师的?就这么喜欢教育别人?”
江忆被她这么直白地顶撞,愣了一下,随即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很是认真地接受了批评,主动道歉:“抱歉,是我冒昧了。大概是指点人指点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你倒是第一个这么直接指出我这个毛病的人。”
他顿了顿,似乎想弥补一下,又来了那句:“为了真感谢你指出我的问题,不如等下我还是给你们拍个照如何?真的是免费的,不收钱!而且这顿饭我都请了。”
“好啊!”沈淮一听有人请客,眼睛瞬间一亮,脱口而出。
“不要。”江蓠几乎是同时,张口就冷漠拒绝。
下一秒,两个人猛地互相看向彼此,气氛瞬间尴尬。
沈淮面露难色,凑近江蓠,压低声音急急地告诉她:“很贵的!这菜!你刚才可能没仔细看德语菜单……”
他觉得江蓠可能没意识到这顿奢华大餐的价格。
江蓠则完全是一副“不吃嗟来之食”的架势,语气斩钉截铁:“我有的是钱,你担心什么?又饿不死你。”
一旁的江忆适时地投来不爽的目光,精准地落在沈淮身上,语气充满了鄙夷:“搞了半天,你还是个吃软饭的?”
沈淮:“额……”
他一时语塞。
江忆冷哼一声,脸上写满了失望和谴责:“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养活不了,还得让她自己掏钱,算什么男人?我还真是生平第一次看走眼,看错你了!”
“不是!你误会了!”沈淮赶紧解释道,试图挽回形象,“我有钱的!我能自己赚钱的!你等我以后,我肯定能赚大钱,风风光光养小篱的!”
他的潜台词是等以后取代陆临川,继承陆家,继承江蓠(划掉),自然就有花不完的钱。
但是这话听在江忆耳里,无疑是空口画大饼。
他的脸色更黑了,怒气几乎肉眼可见:“你还敢在这里空口白话地画饼?!罪加一等!”
说着,他立马转向江蓠,语气变得无比严肃和急切,仿佛在劝迷途的亲闺女:
“离婚!听我的,这种没担当、吃白食还只会说大话的男人,绝对不能要!立马离婚!”
“唉,不是!刚才咱们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怎么你现在反倒窜掇起别人离婚了?”沈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猛地醒悟道:“不对啊!小篱说得对!你又不是我俩的长辈,你在这里教导什么呢!”
江蓠递给他一个“你才反应过来吗”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