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挥动着小手,目送着父亲坐上汽车逐渐远去。】
她小时候,也总是那样,喜欢趴在窗口,眼巴巴地望着外面的世界。
这一刻,江忆的心仿佛瞬间塌陷了一小块,变得柔软得一塌糊涂。
所有因她遗忘而升起的怒火和焦虑,都被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悄然抚平。
罢了,罢了。
她记不得……或许也挺好。
就当那些曾经激烈的争吵,声嘶力竭的控诉都从未生过;
就当她没有恨透了他将她常年禁锢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
就当她没有一次又一次拼了命地想要挣脱束缚,逃向外面的世界。
他们或许……可以真的重新开始。
想到此,江忆蓦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释然和一种失而复得的珍视。
他主动抬起手,朝着依旧趴在窗口看向他的江蓠,温和地挥了挥手。
与此同时,他并未挂断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带着哭腔:“先生……属下无能!我们这就以死谢罪……”
“行了,”江忆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硬,但杀意已消,“别说这些没用的。去查,查江蓠这几年到底在哪里,跟什么人有过接触。我要知道全部。这件事如果办不好,”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威慑,“我亲自料理你的后事。”
“是!是!多谢先生饶命!多谢先生!”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从地狱边缘被拉了回来,激动得语无伦次。
江蓠看着窗外江忆表情的变化,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场变得缓和。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洗手间的门,从木屋的正门走了出去,来到他面前。
“您……找我?”她试探着问。
江忆笑着指了指窗户,语气轻松自然:“我看你一直在窗口看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江蓠顺着他指的方向回头看了看窗户,那个观察的位置确实蛮明显的。
她索性顺势而下,点了点头:“嗯,是这样的。其实我来这个小镇,是想找一个人。”
“哦?”江忆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眼神里带着好奇。
江蓠:“他大概几年前搬到这里居住,可能时不时会出趟远门,但最终还是会回到这里。”
江蓠:“或许……会有一些其他国家的生面孔过来拜访他,那些人看起来不像本地人,气质可能比较……危险。”
江蓠斟酌着用词,尽量委婉描述萨拉的危险,“您一直住在这里,有没有听说过或者想到有这么一号人?”
江忆安静地听着,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良久。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说的这个人……”他拖长了语调,蓝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听起来,很像我。”
江蓠赫然傻眼,完全没料到会得到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