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洲回身,不小心甩掉了他的手,“阿软,过来抱我。”
“不,我想要你过来。”
谢闻洲跟他对视一眼,身体下意识向前,“过来了。”
纪软狠狠抱住他,“谢闻洲,我不要你的愧疚,我要……我要……”
谢闻洲摸他的后脑,发丝很软,以前以为阿软的嘴硬得像刀子,现在才发现,他只是想要人哄着,“阿软是说不下去,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纪软抬头,他变得越来越依赖谢闻洲,这不是个好事,但他仍然坦诚道,“我不知道,谢闻洲,我,好像不会说话了……”
“那阿软跟着我说好不好?”
“嗯。”纪软点头。
“谢闻洲。”
“谢闻洲。”
“我。”
“我。”
“不要。”
“不要。”
“你的。”
“你,的……”
“阿软,慢慢呼吸,再说一次。”
纪软调整了呼吸,再一次尝试,“你的。”
“愧。”
“愧……”
“疚。”
“疚……”
“我要。”
“我要……”
“你的。”
“你的……”
“爱。”
“爱!”
谢闻洲微微勾唇,摸着他的耳朵凑上去亲了他一口,“阿软好乖。”
纪软迷迷糊糊的,眼泪溢出来,下意识学着谢闻洲说,“阿软好乖……”
两个人紧紧相拥着,像是要把对方融进身体里,他们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好像那一瞬间全世界就只剩下对方了。
良久,纪软听见谢闻洲颤着声音说道,“阿软,只有你在,世界才在。”
“那我不在呢。”
“那就是世界末日,但是你如果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健健康康,所有事都是小事,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都是小事……”
荒芜的白里刺出一点黑,疯掉的枝桠悄然再生。
射击场上的人多了起来,纪软拉着谢闻洲走到一半,手机响了。
是陌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