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对着旁边的守卫抬了抬下巴,“开始分组。”
守卫们立刻上前,像驱赶牲口一样把人群往中间推搡。
简月被挤得一个踉跄,后背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是江沐。他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前靠了靠,将涌来的人潮与她隔开。
“等下见机行事。”江沐的声音压得极低。
简月刚点头,就被一个守卫粗暴地拽了出去,“你,跟她一组!”
被指到的是个面色蜡黄的女人,眼神涣散,嘴角却挂着一抹诡异的笑。
她的手里死死攥着一根磨尖的生锈铁棍,上面的血迹已经发黑,显然沾过不止一个人的血。
这个女人确实狠,真是一点活路也不留。还不等简月站稳,那女人猛地扑了上来,铁棍直接向她扎来。
简月下意识侧身躲开,铁棍擦着她的耳边砸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她趁机瞥向江沐,他正被分到和一个壮汉一组,那壮汉胳膊比简月的大腿还粗,像疯了一样朝他挥出拳头。
而贺函那边的对手是个眼神狠戾的男人,手里握着把砍刀,显然是个狠角色。
“愣着干什么?打!”高台上的黑衣男人不耐烦地催促,手里的鞭子往栏杆上一抽,发出恐怖的响声,
那女人见没打中,又嘶吼着扑了上来。简月深吸一口气,故意装作慌乱地后退,脚下却悄悄勾了一下。
那女人只顾着往前冲,没注意脚下,重心瞬间不稳,踉跄着往前扑。
简月顺势往旁边一躲,同时在她身后用脚狠狠踹在她的膝盖后弯。。
“噗通”一声,女人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铁棍也脱手飞了出去。
却见那女人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不死心地用手撑着地面爬起来,捡起脚边的铁棍,再次扑过来。
看来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简月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一边灵活地躲避,一边暗中观察四周。
她发现现场这么多人打斗,没有任何人使用异能,看来之前注射的确实是抑制异能的药剂。
她快速数了数,现场一共有二百多人,除了他们三个外,还有十几个应该也是第一次登船的新人。
这些新人里有男有女,年纪最大的看着有五十多岁,最小的可能还不到二十,看他们的之前的交流,显然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
相对于其他人杀红了眼一样的表情,新来的几人显得更是茫然无措。
其余人明显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筛选”,看来上船的远不止现在看到的笼子里的几百人。
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在这样的厮杀中送了命。
在简月又一次轻松的躲开攻击后,黄面女人彻底被激怒。她大吼一声从背后刺向简月,那架势看来是不死不休。
简月眼角扫过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厮杀声也越来越小。
她不再犹豫,趁着对面女人再次扑来的瞬间,扣住对方拿着铁棍的手腕,稍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铁棍脱手的刹那,被简月另一只手稳稳接住,手腕翻转,铁棍尖端已对准女人心口,毫不犹豫地猛力刺下!
铁棍透过心脏刺穿身体,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过一秒。
女人保持着前扑的姿势僵在原地,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胸口。
不甘的眼神渐渐涣散,身体僵直的倒在地上。
简月甩了甩手上的血污,将铁棍拿在手里。目光落在不远处正与人缠斗的江沐身上。
江沐的动作却异常利落,先是一膝盖撞击在壮汉的肋骨上。趁着对方疼痛弯腰的瞬间,又一个肘击在壮汉的后背,每一下都精准狠戾。
壮汉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江沐转身看向简月,目光在她身上快速扫过,确认她没受伤后,才大步朝这边走来。
就在这时,贺函那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简月抬眼看去,只见他不知何时绕到了壮汉身后,手肘狠狠撞在对方后颈上,壮汉闷哼一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恭喜你们,离‘神’又近了一步!”黑衣男子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脸上依旧是那副毫无表情的模样。
话音刚落,他抬手一挥。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守卫立刻上前,像拖拽牲口一样揪住剩下人的胳膊,粗暴向铁笼子方向驱赶。
偶尔有人脚步不稳,就换来一顿毫不留情的打骂。
被驱赶的人群里,没有一个人反抗,甚至连眼神都懒得抬。
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雀跃,更没有劫后余生的侥幸,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麻木,像是灵魂早已被抽离,只剩躯壳在惯性地挪动。
之前和简月他们一同登船的十几个新人,如今也只剩四五个了。相较于旁人的呆滞空洞,他们眼里还能看到惊惶与茫然,还像个“活人”该有的样子。
简月、江沐和贺函三人不动声色地凑到一起,跟着人群走回之前关押他们的地方。
笼子里,大牛还处于昏睡状态,靠在栏杆上,走近了还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噜声。
一个守卫路过笼子,见大牛还在睡,不耐烦地踹了笼子几脚,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
见大牛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那守卫骂了句“废物”,也就没再管,转身和其他守卫一起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简月看着昏睡的大牛,有些无奈。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会有人喝灵泉水喝到昏睡不醒的?
之前只知道灵泉水能疗伤,没想到喝多了还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