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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魂照山河（第1页）

乔宇那承载着法天象地伟力、诸子真言辉光与混沌钟破灭道纹的巨拳，如同开天辟地的神斧，狠狠凿在梵蒂冈那煌煌不可一世的圣光核心之上！

轰——！！！

无法形容的毁灭爆鸣吞噬了一切声音！纯粹的光与热在碰撞点疯狂宣泄，形成一颗直径数十公里的恐怖光球！光球表面，圣洁的白金色与混沌的玄黄色、诸子的七彩道韵疯狂撕扯、湮灭！那尊由教皇与亿万信徒信仰凝聚的六翼炽天使虚影，只来得及出一声蕴含无尽惊怒与难以置信的尖啸，便在光球的膨胀中寸寸龟裂、崩解！如同被重锤砸中的琉璃神像！

“噗——！”圣彼得大教堂深处，头戴三重冠的教皇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口燃烧着金焰的圣血，手中权杖顶端镶嵌的“圣者之心”宝石瞬间黯淡，布满蛛网般的裂痕！笼罩整个梵蒂冈军团的辉煌圣域如同被戳破的气泡，剧烈波动后轰然破碎！无数圣殿骑士身上的圣光铠甲熄灭，口喷鲜血萎顿在地；唱诗班的赞颂化作惊恐的哀嚎；整个圣光阵营，如同被斩去了头颅的巨兽，瞬间陷入瘫痪与混乱！

乔宇万丈法身也被这恐怖的反震之力推得向后踉跄数步，虚空在他脚下片片碎裂。混沌钟嗡鸣不休，垂落的玄黄气略显紊乱。法天象地虽强，硬撼一方神系核心，也绝非毫无代价。他燃烧着白金火焰的双眸扫过战场——天竺的须弥金山因圣光核心的崩溃而威势大减；暗黑联盟的深渊凝视被数个巨大的“正”字死死抵住，难以寸进；联军整体的攻势，因这石破天惊的一拳和诸子真言的持续压制，出现了致命的迟滞与断层！

机会！千载难逢的反击之机！

“诸君！随我——杀！”乔宇的咆哮如同亿万战鼓齐擂，点燃了每一个华夏生灵的血性与战意！

得到诸子真言加持的华夏修士与妖族，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沸腾的杀意与守护家园的决绝！潜质者战阵化作最锋利的矛头，在柳清月银眸如精密仪器般的指引下，撕裂因圣光崩溃而暴露出的巨大缺口，悍然杀入敌阵！剑气纵横，裹挟着“锋”字寒光，将仓促组织起来的圣殿骑士方阵绞得粉碎；搬山巨猿咆哮着，被“力”字环绕的巨拳每一次砸落，都令大地震颤，将狼人军团践踏成泥；青丘狐族幻影重重，“幻”字闪烁间，大片血族陷入自相残杀的疯狂幻境！

昆仑指挥中心内，压抑了太久的怒吼终于爆：“所有预备队！所有能动弹的！给我压上去！目标——西域昆仑外围，天竺佛兵主力！把他们推回去！”

钢铁洪流在轰鸣中启动，搭载着符文炮弹的重型灵能坦克碾过焦土；最新列装的单兵外骨骼战甲喷吐着蓝焰，载着怒吼的战士如潮水般涌向缺口；天空，仅存的几架刻满道家符箓的玄女战机，拖着长长的尾焰，将致命的灵能光束倾泻向混乱的敌群！

胜利的天平，似乎正在向华夏倾斜！

然而，域外联军能倾巢而来，岂会没有最后的底牌？就在华夏一方气势如虹，即将凿穿圣光军团，直逼天竺佛兵侧翼的刹那——

“嗡——！！！”

一股无法形容其邪恶、混乱与古老的气息，毫无征兆地自战场最核心的混乱能量旋涡中弥漫开来！这气息并非来自某个方向，而是仿佛从整个战场的尸山血海中滋生，从空间裂缝的幽暗深处渗出，从每一个陨落生灵最后的绝望与怨念中汇聚！

紧接着，无数道细微的、扭曲的、如同活物般的暗红色纹路，开始在虚空中蔓延！这些纹路无视了能量乱流，无视了空间距离，如同贪婪的血管，疯狂汲取着战场上逸散的死亡之力、破碎的灵魂碎片、乃至诸子真言与混沌钟碰撞后残留的道韵碎片！

“不好！是……归墟之眼！它在吞噬战场！它在苏醒！”柳清月银眸剧痛，仿佛被无形的针刺穿，她失声尖叫，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看”到了，在那无数暗红纹路的源头，一个巨大、冰冷、毫无情感的“瞳孔”虚影，正在缓缓睁开！那瞳孔深处，是绝对的虚无与……吞噬一切的欲望！

这气息出现的瞬间，整个战场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粘稠泥沼！

诸子真言的光辉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翳，飘落的金色莲花变得滞涩，加持的力量开始衰减；潜质者战阵冲锋的度骤然降低，仿佛背负了无形的重担；妖族沸腾的妖力运转变得艰涩；连乔宇万丈法身周身的混沌玄黄气，都受到了强烈的压制与侵蚀！那归墟之眼散的气息，带着一种凌驾于现世法则之上的“规则”之力，强行压制、扭曲着这片天地间的一切能量与意志！

“吼！”暗黑联盟深处，血族亲王们出兴奋的尖啸，他们破碎的蝠翼在归墟气息的滋养下竟开始快修复！“阿弥陀佛！此乃天诛邪魔之兆！”天竺方向，那尊金佛低诵佛号，眼中悲悯尽去，唯余冰冷的杀机与一丝……贪婪？佛光竟也主动吸纳了一丝逸散的归墟气息，变得越凝实沉重！“献祭！加献祭！唤醒伟大的眼！”南洋降头师们疯狂地屠杀着随行的奴隶和俘虏，将血肉与灵魂投入虚空中的暗红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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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之眼尚未完全睁开，其散逸的气息，已然成为了域外联军最强大的增幅器！更可怕的是，它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疯狂抽取着战场上的“死亡”与“混乱”，此消彼长之下，华夏一方刚刚提振的士气与力量，正在被飞削弱！

局势，急转直下！

“桀桀桀……东方，你们的挣扎，不过是归墟降临前，最美味的祭品！”八岐妖魂的残念在秽毒中尖笑。“混沌钟？诸子百家？在真正的归墟伟力面前，皆为尘埃！”暗黑议会议长的声音透过血幕传来，带着残忍的笃定。

绝望的阴云，再次笼罩华夏大地。指挥中心内，刚毅的老将军死死攥着拳头，指甲陷入掌心，鲜血淋漓。难道倾尽所有，唤醒了先贤，依旧无法扭转这倾覆的命运？

就在这至暗时刻，稷下学宫虚影前，那位手持竹简、白苍苍的儒家夫子，缓缓抬起了头。他温和的目光扫过狼烟四起、血火交织的破碎山河，扫过那些在归墟气息压制下依旧浴血奋战、却步履维艰的华夏儿女，最后，落在那虚空深处缓缓睁开的、冰冷无情的巨大瞳孔之上。

他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悯，与一种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决绝。

“归墟之眼……吞噬现世，葬灭文明……此乃天地大劫。”夫子的声音平静地响起，穿透了战场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位诸子百家传承者与显化意志的耳中，“吾辈所求大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文明若熄，大道何存？”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竹简，那承载着《论语》微言大义的竹简，在虚空中无风自燃，化作点点温润的、带着书卷清香的白色火焰，融入他苍老的身躯。

“今日，吾孔丘（儒家夫子名讳），愿效古之仁人志士，以吾魂为灯，以吾道为薪——”夫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撼天动地的浩然正起，“焚此残躯，照我山河！唤——英灵长存！”

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

夫子的身躯，连同那燃烧的白色火焰，轰然炸裂！没有毁灭的冲击，只有一道纯粹到极致、蕴含着“仁”、“义”、“礼”、“智”、“信”五常精义的浩然光柱，冲天而起！光柱直刺那被归墟气息污染的铅云，如同在至暗的夜幕中，点燃了第一盏不灭的明灯！

这光柱，是信号！是号角！

“哈哈哈！孔夫子先行一步！吾辈岂能落后！”兵家煞气冲霄之处，那按剑而立的金甲大将仰天长笑，笑声豪迈而悲壮，“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吾孙武（兵家代表），今日亦以兵戈杀伐之道，护我神州！兵魂不灭，护佑山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