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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君家江山一统千秋业 红颜随波叠泪玉簟凉(第1页)

尾声君家江山一统千秋业红颜随波叠泪玉簟凉

一年後。

她醒来的时候觉得非常暖。

仿佛自己是一只蛰伏了整个冬天的鸟儿,好容易等到了这一点复苏的阳光,从露台上的落地窗上斜斜地照进来,她躺在床上,仰头望着头顶上的床帐子,桃红的流苏从帐子的一侧垂下来,轻纱般地在她眼前晃动着,她伸手去玩那流苏,将流苏上的丝线慢慢地,一点点绕在指尖。

她现在很瘦,神智也很不清醒,什麽都不记得,冬天的时候她得了一场大病,总也不好,如今稍稍好了些,脑子却更糊涂了。

门外忽然一阵骚乱,陶紫宜硬要闯进来,几个侍卫还在阻拦,当然没人敢真的动手,瑞香一路哀求道:“夫人,你不能进去,院长交代过,这个房间你是绝对不能进的。”

陶紫宜穿着件立领棉缎旗袍,旗袍的下摆上用金线绣着娇艳的牡丹,外披着一件黑呢斗篷,扬着头,敷了薄薄一层脂粉的面孔端庄秀丽,不怒自威,“混账东西,你们谁敢碰我一下,我管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瑞香和那些侍卫又有哪一个敢跟她造次,都是唯唯而退,任凭着陶紫宜直接闯进门去,就见床上的帐子里隐隐地躺着一个人影,陶紫宜疾步走上前,旗袍的下摆不住地晃动着,她一把掀开床帐子,却在看到叶平君第一眼的刹那间震惊,双眸里出现不敢置信的光,“你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

平君似乎也被这样的吵闹惊扰了,慢慢地回过头来望她一眼,眼睛里一片茫然呆滞,陶紫宜顾不上别的,直接开门见山,“叶小姐,金馀开战了你知道吗?”

平君恍若未闻她的话,她的手里依然攥着从帐子上垂下来的流苏,慢慢地拈弄着,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

陶紫宜忍住满腔的怒气,含着眼泪道:“叶小姐,我并没有时间跟你开玩笑,我不计较你抢了我的丈夫,我忍着他整日里与你在这里鬼混,我现在低三下四的来这里求你,求你劝劝他,让他跟我到扶桑去。”

她躺在那里,没有半点声音,一旁的瑞香低声道:“夫人,不要再难为叶小姐了,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陶紫宜一惊,皱起眉头道:“江学廷对她做了什麽?”

瑞香还没有开口,就见平君忽然冲着陶紫宜笑起来,“你看到我的信了吗?看到了吗?你为什麽不来找我……为什麽不来……”

陶紫宜往後退了一步,惊悚地看着这一切,感觉背上的汗毛都一根根地竖起来,她总是不甘心,还想做最後的努力,“叶小姐,你知不知道,虞军就快打过来了,学廷手里的西北军几乎都转投了虞昶轩,虞昶轩就是要学廷的命,我本来还想……还想……他不听我的,总会听你的,至少你还能劝劝他,让他跟我一起走……”

她只冲着陶紫宜笑起来,娇憨如孩童,陶紫宜把头一转,眼泪就簌簌地落下来,转头快步走出房间去,瑞香忙扶着平君躺下,平君伸手攥着瑞香的手,忽然笑嘻嘻地道:“你的衬衫破了,我帮你织补织补。”

瑞香愕然道:“叶小姐……”

她仍旧笑嘻嘻的,“织好了,我就绣一朵梨花在上面,你穿着它,梨花就贴在你的胸口上,你总要记得,是我帮你绣的梨花……你不要忘了我……千万不要忘了我……”

瑞香被她吵得不知所措,只能含糊地哄道:“好,好,我不会忘了你,不会忘了,你想要梨花麽?我出去给你采。”

她放心地点一点头,慢慢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安静地睡着了。

江学廷来的时候她已经醒来,他一走进卧室就望见她坐在地毯上望着落地窗外的月亮,长发一直垂到地毯上,落地窗的一侧放着一个花架子,架子上的花瓶里插着几只凤尾草,卧室里烧着热水管,暖烘烘的,她的手里一直攥着几枝梨花,在那里慢慢地摇着,嘴里也不知道喃喃地念了些什麽。

他走过去叫她的名字,“平君。”

她回过头来,立即笑逐颜开,扬起手中的梨花冲着他道:“下雪了,下雪了……”她的神智一直都不清醒,望着他傻傻地笑,窗外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肩仿佛是薄薄的一片,身影映在一侧的地毯上,如同沉在井水里的珠玉。

他俯下身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这里冷,你到床上去躺着。”

她使劲地摆头,他见她只穿着一件缎面睡衣,又赤着双脚,摸着她的肩头也是冰凉的,就执意要把她抱到床上去,她忽然害怕起来,挣扎着乱踢乱打,手中的梨花落在了地毯上,缎面睡衣如水般软软地划过他的手心,她哭道:“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你!”

他终究还是放开她,却把头一低,用手扶住了额头,嘴角无声地抽搐了一下,她见他这样,就伸手上去拨他的手,轻声问道:“你怎麽了?”他就势把手顺着额头往下一抹,深深地吸了口气,擡起头来凝视着她,轻轻地笑一笑,“我没事。”

她呆望着他的面庞,傻傻地笑,“你不要哭。”

有温热的东西从他的脸上流下来,仿佛是一只小小的虫儿在肌肤上蠕动着,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声音哽在喉咙里,痛楚哀伤,“平君,我怎麽会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她不去看他,自去找地毯上的梨花,到底还是玩够了,又扔到一旁,落地窗的一侧摆放着一个黄花梨柜子,柜子上放着珐琅自鸣钟,罩着透明的玻璃罩子,她把玻璃罩子拿开,伸手去拨弄钟上的指针,一面玩一面嘻嘻地笑,她脸色不是很好,月光中仿佛是一块温润的浅青色的玉。

他凝视着她,终于慢慢地闭上眼睛,面孔上一片凄楚绝望的颜色。

门外传来周正海的声音,“江院长,前线军报!”

他睁开眼睛,却是淡淡一笑,“都到了这一步,还看什麽军报,让虞昶轩直接攻进城来就是了。”

“江院长……”

“滚!”

门外就再没有了声音。

她被他那一声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望着勃然大怒的他,连着朝後退了几步,他低着眼睛不去看她,从风衣里拿出烟盒来,他的手不自禁地发抖,好容易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烟咬在嘴里,却摸遍全身也找不到火柴,正在烦躁间,眼前却忽的一亮,是她划亮了一根火柴,送到他的面前来。

他咬着烟,呆呆地看着她。

平君笑嘻嘻的,将燃着的洋火凑到他的烟上,口中喃喃不绝,“给你,给你。”

他默默地就着她手中的火把烟点着了,再吹灭了燃着的火柴,她把黑黑的洋火梗子放在手心里,看了半天,又扔掉了,赤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地毯上的颜色是葡萄紫,绒绒地贴伏在她雪白的脚上,她望到哪里,就傻傻地冲着哪里笑。

江学廷将手中的那一根烟拈灭,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劈头盖脸地来吻她,她就怕他这样,吓得站不住,却被他就势抱住,她摇着头躲着他的嘴唇,远处传来隐隐的炮声,轰轰隆隆的,接连不断,如索命的鬼魂。

他忽然狠下心来用力,两个人几乎是跌倒在床上,他焦躁地踢掉了脚上的鞋,发狂一般地与她纠缠在一起,甚至不惜蛮横地弄伤她,只要那是他留下的属于他的一个烙印,证明过她曾属于过他,哪怕是伤痕,她紧紧地攥着枕头上的流苏,忽然发出难受的哭声,闷闷的,细弱犹如被捂住了头的孩子,他没法去管她,那份被温润包容的满足对于他来说简直是销魂噬骨,他已经顾不得什麽了。

这是最後一次,他知道。

她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筋疲力尽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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