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高穿行在一片灰蒙蒙的丛林中,祢豆子额头上已经遍布一层细密的汗珠。
不过,那并不是体力消耗导致,而是担心哥哥的处境,紧张出的冷汗。
跟着脚印走出上千米,周围已经明显出现了战斗痕迹。
灌木倒伏,脚印杂乱。
以及地上的一道道诡异的凹痕,都透露着不对劲之处。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久前从这里破土而出。
心中的忧虑加深,祢豆子度又快了几分。
即便背了个人,但在崎岖的小路上她仍旧如履平地。
而趴在背上的沈夜,在得到了几分钟休息时间后,脸色已经缓和了些。
起码,头脑已经清醒了许多,没有之前能量透支时的眩晕感。
“前面有动静!”
听到前方传出细微的声响,他脸色微变,立即压低声音示警。
祢豆子心中急切,立即顺着所指方向赶了过去。
挤开茂密的枝桠,眼前视线豁然开朗。
就见前面蜿蜒的小路上,炭治郎与玄弥二人,正持刀追赶着鬼的本体。
地面突兀生长着许多足有水桶粗细的树根,两人身上也添了新的伤痕,显然经过了一番战斗。
“混蛋!”
“别想逃走!”
灰蒙蒙看不到边际的丛林里,响起炭治郎愤怒的嘶吼声
看到哥哥受了伤,祢豆子神色立即变得紧张。
连忙放下沈夜,跨步冲了上去。
“不准逃避责任!”
“你迄今为止犯下的所有罪恶,都必须要用命来偿还!”
额头青筋暴起,炭治郎几乎目眦欲裂,充血的双眸死死盯着逃窜的恶鬼,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
“休想逃走!”
身后传来愤怒的吼声,震得骨膜生疼。
半天狗脸上写满了恐惧,慌不择路的四处逃窜。
似曾相识的话,和熟悉的花札耳饰,唤起了他源自细胞深处的恐惧。
这一切都令他心惊胆战,几乎要瘫软倒地。
“你自己做出的恶行,不准推卸给他人。”
“必须由你来承担责任。”
“你这个谎话连篇的大骗子!”
数百年前的模糊记忆再次浮现,半天狗望着自己枯瘦如柴的双手,只觉万念俱灰。
“我从出生到现在,都从未撒谎过,只是个善良的弱者。”
“明明我都这么可怜了,却从未有人肯同情、怜悯我。”
眼泪盈出眼眶,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半天狗痛哭流涕,“我……我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