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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三皇返朝军情初疑(第2页)

玉沁妜端坐于案后,指尖轻扣紫檀木匣的雕花边缘,将最后一份奏报稳妥地锁入其中。她亲自取来凤印,凝神片刻,稳稳按下,印泥鲜红如血,映着烛光微微亮。随后,她抬眸唤来贴身女官,声音低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件封存,不得示人,亦不可抄录一字,违者以欺君论处。”

女官垂应命,双手捧匣退下,脚步轻悄,仿佛连呼吸都刻意放得极轻。

殿内重归寂静,唯有铜漏滴答,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她孤影一道。她静坐良久,目光沉静如深潭,终于提笔蘸墨,在素笺上缓缓写下三行字:

其一,三皇子返朝之期,未免太过巧合——恰在朕着手清查内患、肃正宫闱之后,时机之巧,令人难以不生疑窦;

其二,所报军情所述之地,早已荒废多年,人迹罕至,寻常将领难知其详,非知情者,断不会提及;

其三,能与此事暗中呼应者,必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筹谋,或已在宫中悄然布局,潜伏已久。

笔落,她搁下狼毫,望着纸上墨迹未干的字句,唇角忽而微扬,浮出一丝冷冽笑意。那笑不带温度,反倒像是看透迷局后的了然与讥诮。她未作迟疑,伸手将纸笺轻轻提起,缓缓凑近烛焰。火舌一跃而起,贪婪地吞噬纸角,火光映照她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是警惕,是决断,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火焰迅蔓延,纸页卷曲焦黑,化作灰烬飘然坠落,恰好落入砚台之中。残灰遇墨,被浓黑墨汁浸透,转瞬融为一团模糊的污痕,仿佛从未存在过任何字迹。殿内余烟袅袅,终归沉寂,一如她此刻的心境——波澜不惊,却暗藏雷霆。

她缓缓闭上眼,指尖轻抚过那封密信的残角,思绪如烟云般翻涌而起。五日前截获的那纸暗文——“齐记庄,未时交接”——曾被她视为玄国细作联络接头的铁证,字字如针,刺入军情司最紧绷的神经。然而此刻回想,却觉其中暗藏玄机,仿佛迷雾中忽现一道微光。那“庄”字,笔锋沉稳,墨迹浓淡有致,未必真指市井中的商号铺面;细细推敲,更似隐喻某处幽深宅邸、隐秘府园。而三皇子府,恰坐落于齐化坊西侧,其前身乃先帝赐名的“齐记园”,旧称久远,鲜有人知,唯有极少数老档吏尚能道出一二。

她眸光微闪,唇间吐出的气息几乎轻不可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峻与决断。她低声道:“传令天机楼,即刻启封三皇子离境以来所有往来文书卷宗,无论公函私笺、驿报密呈,一律调阅归档。”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如同夜风掠过檐角铜铃,不惊尘世,却暗藏杀机,“尤其着重排查——是否与宫中某位贵人通信频繁,字迹相似、用词隐晦、递送路径异常者,皆列为重点嫌疑。一丝一毫,不得遗漏。”

话音刚落,一只青羽信鸽自窗缝悄然钻入,轻巧地落在案头那枚古铜色的圆环之上。它翅膀微颤,尾羽轻轻一抖,带进几缕夜风,吹得烛火微微晃动。信鸽脚上绑着一根细如小指的竹筒,筒身以极细的刻刀镌着一个几乎难以辨认的“蝉”字,若非目光敏锐,极易忽略。

玉沁妜神色未动,却已伸手将竹筒取下,动作轻缓而精准。她旋开竹节,从中倒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素笺,纸色微黄,触之几欲碎裂,显然是特制之物。纸上墨迹寥寥,仅书八字:

“影蝉复联,线断于内。”

她眸光一凝,瞳孔在烛火映照下骤然收缩,仿佛被这短短八字刺中了心神。指尖不自觉地收紧,素笺边缘微微卷起。

影蝉——那是天机楼最深藏不露的潜伏代号,专为监视皇族近侍所设,身份绝密,连楼中九成以上的人也不知其存在。此人七日前突然失联,所有联络途径尽数中断,她已做好最坏打算。可如今竟又传回消息,且内容如此惊心:“线断于内”,意味着情报网络被人从内部切断,叛变之人不在外,而在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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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竟能触及影蝉这条隐秘至极的暗线?

她缓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已无波澜,唯有一片冷冽如霜。指尖轻捻,将那张素笺缓缓揉作一团,动作从容却不带丝毫温度。而后,她抬手一送,纸团落入案前烛火之中。

“嗤”的一声轻响,火苗猛地蹿高,橙红的光影在她脸上跳跃,映出半明半暗的轮廓。那一瞬,她眼底掠过一道寒光,似刃出鞘,无声却凛冽。

这时,内侍神色匆匆地疾步踏入殿中,衣袖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风声,跪地叩,声音略显急促:“启禀陛下,三皇子临出宫前,曾向守门禁军低声询问——近日可有陌生商队出入宫苑?”

玉沁妜正执笔批阅奏章,闻言指尖倏然一顿,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团墨迹,如暗夜悄然蔓延的阴影。她眉心微蹙,眸光沉静却暗流涌动。

商队?哪个商队?

一缕疑云自心头悄然升起,如同薄雾笼罩湖面,模糊了原本清晰的轮廓。她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名字——齐记布庄。那是一家坐落于西市深处的老字号绸缎铺子,门面古朴,匾额斑驳,表面以经营各色绫罗绸缎为业,往来客商络绎不绝,看似寻常无奇。然而,她深知其背后另有玄机——多年前,百里爵曾在密报中轻描淡写地提过一句:此地曾是玄国密探传递情报的隐秘中转站,代号“织影”。

当时她并未深究,只当是旧日陈迹,尘封于过往风云之中。可此刻回想起来,那轻飘飘的一句话,竟如蛛丝般牵动了近日数桩蹊跷之事——宫中异动、边关密信中断、几处暗线接连失联……种种线索若隐若现,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悄然串联,而那根线头,正缓缓指向这家不起眼的布庄。

她缓缓搁下朱笔,起身离座,步履轻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裙裾拂过青砖地面,无声划过寂静大殿。她行至东侧墙畔,伸手在雕花木壁某处轻轻一按,机关轻响,一道暗格悄然开启,露出其后幽深的小屉。她从中取出一本薄册——近十日来所有进出宫门的货品登记簿,纸页泛黄,字迹工整,每一笔皆由专人誊录,记录着宫苑内外的点滴流动。

她凝神细读,目光如刀,逐行扫过那些看似平淡无奇的条目。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其中一行,心跳微微一滞。

昨日申时三刻,齐记布庄呈送一批“贡品级云锦丝绸”,共计十二匹,外覆金线封条,签收人赫然写着——尚衣局掌事姑姑,云岫。

云岫?

玉沁妜眸光骤冷,瞳孔深处掠过一丝寒意。

那个昨夜亲自捧着安神汤走入寝殿、语气温柔、低眉顺眼的云岫?那个声称奉命照料凤体、举止恭敬有礼的尚衣局掌事?竟是她亲手接收了这批来路不明的“贡品”?

她静静立于窗前,暮色渐沉,天光透过雕棂洒落肩头,映得她侧颜如玉,却透着一股凛然难犯的威压。风从窗外拂入,卷起案上薄册一角,仿佛在无声提醒:一场潜藏已久的风暴,正悄然逼近宫墙深处。

玉沁妜缓缓闭上双眼,片刻后又轻轻睁开,眸光如寒潭深水,映着烛火却不带一丝暖意。殿内寂静无声,唯有铜漏滴答,仿佛时间也在屏息等待她的决断。

毒案尚未厘清,军情却又骤然传来;三皇子风尘仆仆归京,信鸽却在半途莫名坠落;派出去的线人接连失联,毫无音讯;与此同时,一支边陲商队竟以特许之名直入宫禁……桩桩件件,纷至沓来,尽数压在这短短两日之间。

太巧了。

她指尖微蜷,眉心轻蹙。世间或许有巧合,但如此密集的“巧合”,早已出了偶然的范畴。这不像天意安排,倒像有人在暗处执棋,一子落而全局动,步步紧逼,环环相扣。

这不是巧合——是一张网。

一张精心织就、悄然收拢的罗网,正从四面八方无声逼近,将朝堂、宫闱、边关乃至人心悉数笼罩其中。而她,正站在网眼中央。

她起身,衣袖拂过案角,未留痕迹,脚步却坚定地折返至书案前。紫檀木匣再度开启,出细微的“咔”声,如同夜中裂冰。她从中取出那份刚呈上来的军情急报,指尖抚过纸面,不再急于浏览文字内容,而是将其缓缓举起,迎向烛火。

昏黄的光晕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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