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兰一双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死死盯着那扇被砸得“嗡嗡”作响的破门板。她,缓缓站起身。枯瘦的手,伸出去,没有去开门,而是……“咔嚓”一声!把门后那根粗壮的门栓!狠狠插死!!
那声音!清脆!冰冷!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像一把无形的锁!瞬间锁死了院门!也锁死了门外所有的喧嚣和疯狂!
砸门声猛地一滞!
门外,似乎也愣了一下!
李凤兰一双眼睛,透过门板上那道细小的裂缝,冷冷地扫视着门外影影绰绰的人影。她看到了周婆那张因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看到了周家那几个叔伯兄弟手里拎着的锄头、铁锹,看到了他们脸上那种仗势欺人的蛮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色厉内荏!
她枯裂的嘴唇,缓缓翕动。声音不高,嘶哑,却像冰碴子摩擦着冻土,带着一股穿透门板的、淬了剧毒的寒意,清晰地传了出去:
“砸?”
“试试?”
“周家的……”
她一双眼睛,像两把淬了冰的锥子,死死钉在门缝外:
“……门板烂了……”
“不值钱!”
“人……”
“骨头断了……”
“得拿命偿!”
门外,砸门声彻底停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咒骂!
李凤兰一双眼睛,扫过门后严阵以待、杀气腾腾的儿子们。王大柱和王二强像两尊怒目金刚,胸膛剧烈起伏,眼神赤红,死死盯着门板,仿佛要透过木板把外面的人生吞活剥!王四喜和王六子紧攥着手里的家伙,手臂上青筋暴起,像随时要扑出去的猎犬!
她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张硬挺的认罪书。冰冷的纸面,像一块护心镜。然后,她一双眼睛再次转向门缝,声音陡然拔高,像一面破锣,炸响在死寂的院子和门外那群人头顶:
“叫赵队长来!”
“叫屯子里!老少爷们!都来瞧!都来看!!”
“看看周家!是怎么!打上门来!要砸!要抢!要杀人!”
“看看周大山!那张认罪书!”
“看看!他按的血手印!”
“看看!公社知道了!会咋办?!”
“看看!公安来了!会抓谁?!”
“看看!这光天化日之下!”
“还有没有王法了!”
砸门声戛然而止!
咒骂声也卡在了喉咙里!
周婆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凝固!像被泼了一盆冰水!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在一个身材高大的叔伯身后!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慌乱!
周大山更是吓得腿肚子转筋!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缩着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几个本家叔伯,也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儿。平时在村里吆五喝六还行,真碰上这种抄家伙拼命的主儿,心里也直打鼓!尤其看到王二强手里那把闪着寒光的柴刀和王四喜那柄沉甸甸、沾着泥的锄头!那玩意儿!真抡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开瓢断骨!轻而易举!
“你……你们想干啥?!”一个胆子稍大的叔伯,色厉内荏地指着墙头喊,“俺们……俺们是来接俺周家媳妇回家的!天经地义!你们老李家凭啥扣着人不放?!还……还抄家伙?!想杀人啊?!”
“接人?!”王大柱冷笑一声,斧头在手里掂了掂,“接人用砸门?!接人用带这么多人?!接人用喊打喊杀?!我看你们是想抢人!是想打砸抢!是想杀人放火!!”
“放屁!”周婆躲在人后,尖声叫道,“王小芬是俺周家的媳妇!就得回周家!你们老李家扣着不放!就是犯法!就是抢人!俺们砸门咋了?!砸门是轻的!再不交人!真砸了你们这破院子!!”
就在这时!
屯子深处!
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
“快!快去看看!!”
“周家真打上门了?!”
“李老太家出事了?!”
“赵队长!赵队长来了!!”
“快走!看热闹去!!”
王六子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和奔跑的脚步声,像野火燎原!瞬间点燃了整个小兴屯!看热闹的人群!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脚步声!议论声!惊呼声!迅汇聚!朝着李家院门口涌来!
墙头上。
王大柱、王二强、王四喜,三兄弟眼神猛地一亮!煞气更盛!
院门内。
李凤兰,站在堂屋门口。一双眼睛,冷冷扫过院门外那群被吓住、进退两难的周家人。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冰冷、淬着剧毒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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