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护卫还等着学生,王爷若是对尸体有兴趣,大可继续跟着。公孙策皮笑肉不笑,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丢下这句话立即往前继续赶路。
他不该和三王爷客气,早知道就坐轿子回来了,还不用面对这让自己糟心的人。
公孙策和庞统之间本无瓜葛,唯一的牵扯顶多是在蛇谷公孙策无意间救了他一命,因为事态紧迫,无奈用力扇了他一巴掌,才将毒素作差点陷入昏迷的庞统打醒,时隔好几年,除了那夜铺天盖地的风雪,公孙策是再也想不起来其他什么了。
尸体?本将军这一生见过的尸体还少吗?庞统大阔步跟上,肩膀上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难不成你还准备再验一次尸?
他嗓音透着笑意,伴着那即将入冬的寒风灌入公孙策的耳朵里。公孙策耳朵被风吹得通红,斜挂在身上的药箱似乎有点重量,庞统从他身后看着都生怕这文弱的书生支撑不起。
展昭在府衙里等着公孙策去三王府诊病回来,他们第一次验尸就觉得奇怪,六位死者身上均有不同的剑伤,可那些剑伤都不足以令人致命,于是公孙策怀疑是遭人在房间里下毒,可他查看过几人的尸身和口腔附着物,均无毒物反应。于是此案撞了南墙,寻不着死因,公孙策清晨出去三王爷府邸时和展昭约定,等他回来再验一次尸。
只是展昭还没等到公孙策回来,就听到从府邸大门火急火燎地跑进院的衙役跟他汇报,徐大少爷被一群人围住,堵在了血案现场徐记酒楼。
展昭唯恐再生事端,拿上巨阙带着马汉和其他几个衙役着急的前往徐记酒楼。
徐记酒楼一封,汴河旁千娇阁的生意却愈的好。
徐青霄被一群受害者家属拦住,听着他们的话面红耳赤。
萧蹊南站在千娇阁客房的窗户旁,瞅着下头对面街边徐青霄那束手无措,只能握拳隐忍的模样心底一时竟不知是何滋味。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他失了片刻的神也立马反应过来,嘴上说着进来,故作不在意的收回打量窗外的视线。
妩四娘捏着手帕,可能是她也见着了今日外面的热闹,心里头觉得解气,所以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容,只是合上房门后走到萧蹊南面前还是规规矩矩的,也不卖弄风骚。
她从鼓囊的胸口里抽出一封信,双手递交给萧蹊南:主子,方才识香燕送来的一封信。
识香燕是萧蹊南和白五爷之间专门用来联络的信燕,因为用了特殊的培养方式,所以不论萧蹊南走到哪,识香燕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地方飞来送信。
萧蹊南瞧了眼妩四娘双手递近的信封,又瞥了眼她那白皙柔软的胸口,忽然皱了皱眉头,他扫着长袖转身继续看着窗外,声音冷了几分:拆开给我。
是。妩四娘低头应下,神情委屈,那捏着手帕的纤细手指微微翘着,慢慢将信封拆开,她也不敢多加打量,立刻伸出洁白皓腕请萧蹊南看。
萧蹊南扫了眼,这一次白五爷送来的信可不同以往的短短几行字,内容言简意赅。这一回白五爷在信上给他提了好几个建议,一是两年内不接任何朝廷邀他一起承办的各种军用物资;二是广设米铺,借此扩大粮仓;三是
萧蹊南一列列看着看着忽然蹙起了剑眉,他有些疑惑,三是请他十月二十八在醉日阁摆上几桌酒宴。
酒宴?十月二十八又会是什么日子?萧蹊南处理了这封信,心想着白五爷大概是要回开封了。
此时窗外的动静却越来越大了,在汴河旁游玩的人本就多,一个个见有事情生都慢慢围近来想看个仔细,周围还有百姓在窃窃私语,议论几日前生的命案。
徐青霄只有他一人,众口铄金,他有口也难以辩解。
正在萧蹊南犹豫间,展昭带人及时赶到了现场,马汉带着几个衙役拨开人群上前将围住徐青霄的死者家属们都隔开,展昭将徐青霄护在身后,他双手抱拳握住巨阙给在场的百姓见礼,也同那些个死者家属保证,他开封府一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判刑,以慰六位受害者的在天之灵。
展昭这番言辞说得慷慨激昂,那些家属们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他们也想报仇,可找不到凶手,他们有仇难报啊!
徐青霄也是个无辜的牵连者,前来应试的考生这么多,怎么唯独那六位受害者就如此凑巧的就都住在他的店里!
展昭拨开人群想护送徐青霄回去,徐青霄却拒绝了,他之所以会出府被这些人围住,就是来对面千娇阁找萧蹊南的。
展昭拧眉看着他:徐少爷这几日还是少外出,避避风头才好。他是不知道那些死者的家属若是头脑热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回又麻烦展大人了。徐青霄淡笑,脸上满是无奈:至少在千娇阁,萧少爷是不会让在下出事的。
展昭点头,只能抬眸目送他走进千娇阁。
门口那些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不断传来,甚至还有几人扬着白皙暴露的手臂甩着帕子叫着展昭也进去。
展南侠赶紧低头离开,冷风刮在脸上透着寒意,他心想她们穿这么少难道就不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