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兆兰神色不太自然,抬眸看去只见白玉堂眉宇间透着英气,气质清冷,还是那样的年少气盛,不羁放纵。
三妹,跟二哥走!丁兆惠狠狠瞥了一眼白玉堂,他已经退步了,如果不拉着三妹离开这里,难道任由其他知情者看着他白玉堂如何欺他丁家人?
丁兆惠也怕自己不离开这里,等会真会直接提剑向白玉堂冲过去,哪怕打不赢,他也要出出这口憋闷许久的恶气!
白玉堂还是稳稳的坐在圆桌旁,对方听懂他的弦外之音,白玉堂反而还松了口气,只是四哥藏在桌子底下的一只手死命的捏他的大腿,感觉真的好肉疼
丁兆兰年长白玉堂和丁兆惠好几岁,执掌丁家这么些年,比丁兆惠更沉得住气,即便此刻因为知晓了白玉堂的心意,为了三妹的事真的怒火中烧,他也还能做到面不改色。
丁兆惠嘴角扯出一抹笑,眼底透着沉沉的寒意,他慢条斯理地起身,抬眸看着蒋平道:这几日叨扰四哥了,今日还要给舅公祝寿,小弟先行一步。
这么见外,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你们快去,正事要紧。蒋平忙起身,虽扬起了笑脸,可连他自己都感觉是皮扯着肉在笑,尴尬得很!
丁兆兰对萧蹊南和展昭点了点头,沉默之中亦不失礼,他拢了拢衣衫转身离去。
等丁兆兰撩开厚重的门帘走出去不见了身影,白玉堂才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力揉着大腿满脸怨念:四哥,你也太用力了!肯定捏青了。
此时扇子不在手中,蒋平撩起佩戴在腰侧的玛瑙珍珠长串重重的拍在圆桌上,珠玉叮当作响,差点直接断了线。
白玉堂见此情形早就跳了几步之外,匆忙间冲展昭招手喊着:猫儿,快走。
展昭还愣着,忍不住抬眼去看蒋平,还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凑过去。
蒋平绕过圆桌,指着白玉堂大喊:我今天就替大嫂好好教训教训你个臭小子!
周围好几桌客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偏头望过来。萧蹊南起身冲展昭摆了摆手,然后迅的走过去一把拉住了要追上去教训白玉堂的蒋平。
蒋四哥,冷静冷静。萧蹊南轻抚着蒋平的胸膛,笑着劝道:你看咱白五爷这么俊,哪怕拒绝了这家,也不愁找不着媳妇,四哥何必为此事动怒。
白玉堂无言以对,甚至有些绝望的盯着萧蹊南看,这人真不会劝架。
他这样能找着媳妇?蒋平气得两撇小胡子都翘高了,他拿开萧蹊南的手:不是不是,你别打岔,四爷我气的是咱陷空岛和丁家往来这么久,他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给对方留下!月华妹子好歹还是个姑娘家,被老五这般拒绝以后面子该往哪搁!
瞧着四哥动怒的模样,白玉堂边笑边往后退。
展昭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提着巨阙撩开了厚重的门帘,外头冷风灌入,拂面而过,展昭忍不住眯了眯眼,只见眼前迅闪过了一道白色身影。
再看大堂内,已不见白五爷人影。
白玉堂,你别跑!见人跑了,蒋平更气,顺手从一旁的桌上抓了把筷子就追上去。
展昭瞧着蒋平手上抓紧的几只筷子,温润的神色有了几丝变化,也立马跑路了。
他把白玉堂放跑的,也算是同犯。
撩开的门帘窜进了冷风,扑面而来,沾着湿气。
萧蹊南站在原地,无声的笑开了嘴。
蒋平追出去后站在长街上左右来回的望了好几眼,除了来来往往避着寒风匆忙路过的行人,哪里还有白玉堂和展昭的身影!
白玉堂紧紧握着展昭的手腕,二人都使上了轻功,一前一后拐进了一条安静的小巷子里。
冷飕飕的寒风从四面八方涌进巷口,展昭忍不住缩了缩脖颈,垂下来的目光紧紧盯着被白玉堂用力握住的手腕子。
两人的长被吹散开,飘曳在脑后,丝弥漫了展昭的眼睛,前头的人蓦然回停下,展昭反应过来急忙稳住了身形,停下脚步。
这下四哥一时半会找不到爷了,等他气消了就好了。白玉堂说着,缓缓松了口气,许是他忘记了,拉住展昭的手指一直没松开过。
展昭瞧着他,也不吭声,只是觉得手腕处的禁锢渐渐在热烫。
白玉堂的手指紧贴着他手腕处的肌肤,那几寸肌理此刻似乎变得更柔软了。
周围只有冷风刮过的声音,白玉堂的视线从远处拉回落在展昭的脸上。
展昭双眸干净的不染纤尘,清澈且明亮,微微松开的嘴唇透着淡红色,脸上看起来气色极好,白里透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