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承止忍无可忍,连说话声音都拔高了:“你提离婚,这就是最难听的话,你还好意思说没有!”
詹挽月停下脚步,十分不理解地看着他:“哪里难听了?”
也没忍住说他一句:“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你突然铁了心要离婚你不莫名其妙?”
离婚这件事就是况承止心里的地雷,一碰就炸。
况承止愣是自己给自己说生气了,冷笑一声,轻讽道:“也是,这个离婚的天赐良机你不知道盼多少年了,怎么能说你莫名其妙,应该是蓄谋已久才对。”
詹挽月越听越迷惑:“什么天赐良机?”
况承止意味不明地来一句:“你做结构工程师真是屈才了。”
“这么能装,应该转行做麻袋。”
詹挽月还没说什么,倒是旁边的詹兴来先听不下去了。
“承止哥!”詹兴来也是第一次跟况承止呛声,眉头紧蹙,语气不满,“你再不喜欢我二姐也不该这么说她。”
詹兴来真没想到他哥私底下跟詹挽月是这么相处的。
他哥是毒舌刻薄,但也不是无差别攻击,分人的,怎么到詹挽月这里就只有针对了?
而且在他看来,现在就是他哥故意找事,詹挽月完全没有招惹他的意思,反而是他哥越来越咄咄逼人。
再怎么也是五年的夫妻,不爱也不用伤害吧。
他本来还想不通詹挽月坚持离婚的理由,现在有点懂了。
长期的奚落贬损和不被尊重,谁受得了?谁也不是贱骨头啊。
“这么快就叫上二姐了。”詹兴来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况承止连着他一起损,“你眼里不是一向只有詹绾阙一个姐姐吗?”
这正是詹兴来最理亏的地方。
他没办法抹掉做过的事情。
况承止一下子戳到詹兴来死穴,他气势没了一大半,心虚地弱弱反驳:“我……我就事论事而已……反正,你这么跟自己老婆说话就是不对……”
“老婆?”
况承止玩味地挑出这个字眼,好像那是一个冷笑话。
他望向詹挽月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我哪有老婆?这不都成准前妻了吗。”
逆来顺受的绵羊忽然长出了獠牙
这话在詹兴来听起来就像是在说:都要离婚了,不给好脸不是理所当然吗?
好、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不对!
都不给好脸了,他哥应该同意离婚啊!
詹兴来:成年人的成分好复杂,搞不懂。
詹挽月也搞不懂,所以她借此提了提:“你有找我吵架的功夫,不如赶紧同意离婚。”
况承止冷呵:“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离婚也会让你称心如意,不是吗?”
詹挽月眉眼疏淡,平静的陈述事实:“你都这么讨厌我了,眼前有个可以跟我老死不相往来的机会,你却不要,也是够奇怪的。”
这话算是说到詹兴来心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