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也知道这件事,问他的想法。
又说谢家还没联系他那边。两家的姻亲关系存续,谢家迟早会找上门,让严以祁自己做好决策。
严以祁早有了决断。
他联系秘书,让秘书把谢家的财务和名下产业情况整理发给他。
秘书跟着严以祁很久,很默契。早在严以祁要他调查的时候就做了两手准备,将这些同步整理成文档。
刚收到,又有电话进来。
看到来电人,目光微沉。
是谢老爷子打来的:“以祁啊,谢家的事,你听说了吧?”
严以祁嗯了声。
比起这些,他更关心其他的:“谢悦呢。”
他声音清冷。隔着电话,谢老爷子难辨他的情绪。
以为严以祁在兴师问罪,立刻道:“悦悦这次回来,我们也不知情。离婚这事是她任性妄为,我已经严厉教育过她,她不会再犯。”
“过两天,我会把她送回去。”
话锋一转,又道,“以祁,谢家这次有难处,实在是寸步难行。你和悦悦是夫妻,夫妻荣辱与共本就一体,你看……能不能借点资金周转一下?”
严以祁还没说话,那边有哀求的声音传来:“……祖父,你不要找他,我已经和他离……”
“闭嘴!”有男人低声咒骂。
紧跟着,有啪的一声,像是绷到极限断裂的皮筋,清脆,回弹只剩低低的哀嚎。
严以祁心脏微紧,握手机的手背隐约有青筋显露。
他听出是谢悦的声音。
尽管声音很轻,虚弱、嘶哑,并不柔软,他还是听出来了。
那边突然没了动静。
拐杖点地,一步一敲,谢老爷子似乎转了地方,更为开阔:“以祁,我如今一把年纪了,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拉下老脸亲自打电话拜托你。
这次,你一定帮我们谢家渡过难关啊。”
严以祁却不管这个。
谢家的危机不是他关心的点。
他接听这通电话,不是想听对面人的陈腔滥调,也根本没听进去。
从始至终,他在意的是某个人。某个电话关机,把他微信拉黑,他联系不上的,“狠心”的女人。
如今满脑子都是刚刚的声音,严以祁严声厉喝:“你们对她动手了?”
他一直是温和的。
就算说话,也不疾不徐,温风和煦。
猛地抬高音调呵斥,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谢老爷子也不禁头皮一阵发麻,颤了三颤。
严以祁不遮不掩,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傻子才看不出来。
谢老爷子斟酌再三:“悦悦私自回娘家,还向你提出离婚这等糊涂事,自然要用谢家的家法教育。”